“没错，他们两个都是那种疯狂的怪物，”撒旦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小子……呵……”

撒旦继续看了，没有再说什么；而迷宫之主的气息则是变得更加冰冷——

清月夜冷漠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而跟他对视的无一例外全都低下了头，甚至夏十夏，纪年年和许愿也不例外。

除了简闻汐。

简闻汐看到了，或许清月夜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在其他人眼里，清月夜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并非「活地狱」带来的气质变化，而是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果说之前的清月夜是冷静，平淡，还夹杂着些许冷酷的模样……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把那些东西全部撕碎，暴露出他那外皮底下污黑的骨，血，还有肉。

这种阴冷，诡异的气质，绝对不是一个学生应该有的，反而是……经常行走在肮脏地方的人才会有的。

清月夜没有看别人，只是自顾自地离开了，只留下那些被他吓到的同学们。

而简闻汐则是跟他保持着数米远的安全距离跟了上去，目光带着打量和一丝对他有兴趣的味道。

“放心吧，我还是我。”清月夜头也不回，只是对简闻汐说道。

他掏出了一根烟，熟练地点火，然后闭上了眼睛，吸了一口烟之后睁眼——

刚刚令人恐惧的样子消失不见，变回了在他们眼里“正常”的原来模样的清月夜。

“有害健康。”

简闻汐夺过他手里的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然后就开始剧烈地咳起来。

“知道你还抽？”清月夜拍了一下简闻汐的手，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烟，把烟熄了，把烟蒂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宁白鹿不喜欢他抽烟，会把屋子的味道破坏掉，所以他并不怎么抽。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但是不能因为我知道我就不去做，不是吗。”简闻汐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清月夜的肩膀，把他衣服的褶皱抚平。

“呵……”清月夜也笑了，“我刚刚是不是很奇怪？”

“有一点。”简闻汐点了点头，“不过我能理解一些——你的过去，也不一般不是吗。”

“说的对，”清月夜笑了笑，“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不是吗？所以放轻松，我还是我。”

简闻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有人在监视我们。”

清月夜挑了挑眉，然后双手环住简闻汐的腰。

“有点意思……”撒旦眯起眼睛，“没想到I那种东西居然都有人喜欢？不怕被她直接掐死吗？”

“可能只是知道我们在监视了，所以刻意模糊我们的视线？”迷宫之主冷笑，“不过也没有用，他们找不到许德拉在哪。”

“是啊……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挺牢固的。”撒旦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双眸盯着画面，“要是能找到一个漏洞的话……”

“漏洞？那不就是吗？”

迷宫之主指了指画面里——

林秋月咬紧牙关，然后用力仰头，把碎掉的骨头从手臂里拔了出来。

“呼……呼……”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染血的眼睛好像蒙着一层红雾一样。

“该死的……”林秋月脱力地坐在地上，然后用嘴从上衣口袋里咬着掏出一支药剂。

“有意思……”撒旦微微颔首，“那就选她吧……等等——”

“踏，踏，踏，踏……”

屏幕里，脚步声从地面上响起。

林秋月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人正站在他面前。

她睁大双眼，恐惧的神色染在他的脸上，粗重的呼吸声撕开夜幕的沉寂，让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恐惧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我们的职业操守，就是毁尸灭迹，杀人灭口。”

清月夜穿着白大褂，好像一名医生一样拿着一把手术刀，浅灰色的眸子里是轻淡的笑意和……兴奋。

“你……你是特殊小队队长？”林秋月咬着牙，慢慢挪动着后退，“不，你只不过是个靠着清月枫和宁白鹿的废物，你怎么……”

银色的手术刀刺向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