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看到一个黑暗形成的力场将I，利维坦和刻耳贝洛斯吞噬之后，何君国向所有人解释了I的「十二序列」，并且详细说明了「黑·世·界」的特征和效果。

这么做了之后，就收获了在座所有人的沉默。

没人能想到极夜小队的队长居然是一个这样的怪物，就连已经知道I有十二种异能的清月夜和宁白鹿都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如果I愿意的话，他们这里所有人都会死在一无所知里。

“……这可能吗？”露西亚勉强地笑了笑，“一定是假的吧？怎么会有人可以承受这么多异能还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一定是骗人的吧？”

“是真的。”何君国无情地回答道。

露西亚的脸僵住了。

她原以为她的「光辉」作为最强的攻击型异能，再加上四阶异能者的实力，就可以和五阶的I战上一战，但是事实给她狠狠上了一课。

五阶异能者，有十二种异能，甚至这些异能还可以互补，其中一个异能甚至还是可以称作bug的能让她不死不灭的「黑·世·界」。

这让露西亚觉得这个世界疯了——虽然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疯了。

她想象了一下和I打上之后的情景，越想冷汗越往外流——

当她全力进攻的时候，I会轻描淡写地躲开，会不费吹灰之力地用层层叠叠的黑暗挡下，会交换自己的位置让她白费力气。

当她试图周旋的时候，I会通过「无形」配合「黑·世·界」轻松到达她的所在之地，然后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当她试图防御的时候，I会使用「噩沼」不断地侵蚀她的精神力，一点点把她蛀空，然后轻而易举地拿下她的人头。

那么小队战呢？

小队战更是极夜小队的猎杀时刻——

在极夜小队全员出动的时候，I会使用她的「极夜模式」将极夜小队全员的能力提升到她的水平，然后用「思维共享」将全队的思维和她同步，一人操纵六个五阶异能者进行绝对的屠杀——没错，屠杀。

越想露西亚越觉得害怕——是的，作为「光辉」小队的队长，她第一次出现了“害怕”这种情绪。

光确实可以驱散黑暗，但是当光全力冲刺的时候，黑暗总是捷足先登。

当她把I作为假想敌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战场上的I是统治级的恐怖。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关注战局吧。”舒长河整理了一下心情，脸色难看地说道，“对方同样是五阶异能者，其中一个还是噩梦教的利维坦，I对上他们也没有那么轻松。”

“舒队是在看不上I队长还是在希望我们输了这一战呢？”美杜莎冷笑，“怎么看您并不支持I队长啊？”

“美杜莎，收起你嘴里的脏东西咽下去，”舒长河冷冷地道，“我只是在担心I，不用曲解成其他意思。”

“是吗？我还以为您会想……‘要是I死在这里就好了’这种事呢。”

美杜莎遮住了眼睛，没有人能看到她那眼罩之下，一对亮着诡异光芒的眼睛缓缓合上了。

“可笑，我为什么要想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舒长河面不改色地说道，“反倒是你会很希望I出事吧？毕竟你们两个可是素来就有不对付的传闻啊……”

“好了，你们两个都安静，”何君国冷声道，“I在前线保卫堡垒，你们就在背后观战不说，还在这内讧起来了？再多说一句就给我去支援I，我看你们能不能在五阶异能者的战斗里有个全尸！”

舒长河和美杜莎立刻安静下来了。

“可以去支援I队长吗？”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宁白鹿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清月夜。

清月夜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睛里是何君国的投影:“如果我说我要去支援I队长，可以吗？”

会议室里上演了一出川剧——

清月夜微笑着环顾四周，眼里的意味难以捉摸。

宁白鹿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恢复平静。

露西亚有些惊讶地看着清月夜。

舒长河面色冰冷，眼睛里似乎有些对清月夜的敌意。

美杜莎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千雪皱起眉头，然后死死盯着清月夜，试图找到他强撑的破绽。

何君国面无表情，直直地盯着清月夜。

“不行吗？”清月夜似乎并不在意围绕着他的目光，嘴角还是那微微扬起的弧度。

“可以。”何君国看了清月夜一眼，然后就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