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失落的噘起嘴,想着阿莱确实很累,也不挣扎了,任由房卓珏将自己扶去房间继续睡大觉。
屋子里现在就剩下一人一驴了。
早在阿莱决定放出凤启诉时,就已经想好了将凤越先送出皇宫。
那头与红豆极为相似的毛驴,也是阿莱让房太傅找来临时假扮凤越的。
不过为了让凤越能时刻了解到宫中的变化,房卓珏身上可带着谛听雀呢。
所以后面发生的事,凤越自然是一清二楚。
阿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疲惫的靠在一旁的桌上,轻声问道:“你父皇一心想要你的命,你又是怎么想的?”
凤越驴身半靠在柱子上,声音中充满了哀伤:
“阿莱,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这样恨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却都想要我死,为什么?阿莱你可以告诉这是为什么吗?”
阿莱张开双臂倚靠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屋顶,说出的话却毫无波动。
“凤越,你与其这样怨天尤人,为何不自己强大起来呢?你从出生起,就注定成为他们之间博弈的牺牲品。你所渴求的那什么亲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
说着,阿莱微微起身,头枕在一只手臂上,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懒洋洋的看着凤越继续说道:
“可你呢?还在纠结这些问题,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阿莱的话犹如一把把钢刀直插凤越的心脏。
他很难受,但看到阿莱疲惫的样子,眼中歉意更深。
凤越做了几个深呼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莱你快去休息吧,给我点时间,等你醒了,我会想通的。”
阿莱闻言站起身,毫不迟疑的向后院走去。
展佑霖适时冒出了头,他看着凤越撇了撇嘴,好似在看一个蠢货般,极为不屑。
此时展佑霖已经卸下了他的伪装。
凤越见到展佑霖先是惊讶,后又变成了了然。
展佑霖“啧啧”两声,围着凤越驴身转了一圈,摸着下巴频频点头。
“嗯~~看来你可比我惨多了,我在想啊,你若不是遇上阿莱,就你这样的,估计骨头渣都不剩了吧。”
凤越本就心绪不宁,面对对方无情的调侃,他极力克制心中怒火,语气也变得没往日那样友善。
“与你何干?!你堂堂大元三皇子,不去陪你父皇演戏,当好你的垫脚石,跑到我大燕来做什么?”
展佑霖很是无语的笑了两声。
他坐到阿莱刚刚的位置,继续说道:“咱们两个呢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了行了吧。”
说着,展佑霖端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几口,放下酒壶,展佑霖伸出一个手指在凤越眼前晃了晃。
“但有一点我比你强!”
展佑霖手指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
“本皇子这、比你强,狗屁的父子情!人家都要杀我了,还想让我把脖子洗干净了伸过去?
呵!别跟我说什么转世来生~都他娘的第一次做人,是我父皇怎么啦?想要杀我,那我就要杀回去!
什么叫子承父业,言传身教,这个就是啊~他做我学,天经地义嘛~也不枉费我们父子一场啊~”
凤越听得目瞪口呆,他满心复杂的看向展佑霖,犹豫的问道:“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心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