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先不说这交州死了多少豪杰,单单这通往交州的道路,尽数都在士将军手中。刘大人能否安全抵达交州都难说。”
“抵达交州之后,又如何能与士家抗衡?”
刘焉瞬间明白了董扶话中的含义,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回忆起朝堂之上,士徽那奇怪的眼神,原来其中竟隐藏着如此深的敌意。
“原来如此。”刘焉喃喃自语,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无形的旋涡,无法自拔。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偏远的地方,安身立命,远离朝堂的纷争。却没想到,无形之中,他已经得罪了士徽。
刘焉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背。他看着董扶,眼中闪过一丝求助的神色。
“董大人,我该如何是好?”刘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都可能被巨浪吞噬。
“益州分野有天子之气,刘大人当去益州,董某不才,愿追随大人前往益州。”
刘焉沉声道:“董先生,您所言之‘益州分野有天子之气’,我已深思熟虑。如今,正是我刘焉大展雄图之时。我意已决,明日便向朝廷上书,请求为益州牧。”
董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此乃明智之举。益州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资源丰富。加之如今黄巾之乱,朝廷正需良将镇守四方。您此时提出此请,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刘焉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正是如此。朝廷见我愿平定叛乱,必会欣然同意。益州牧之位,非我莫属。”
董扶微笑道:“刘大人,一旦您成为益州牧,便可暗中积攒力量,待时机成熟,便可……”
刘焉眼中闪过一丝野心之火,接口道:“便可图谋天下。董先生,您的智谋,我刘焉铭记在心。日后,我若有成就,必不忘先生今日之谋。”
董扶微微欠身:“能为主公效力,是董扶莫大的荣幸。只愿主公能早日达成宏图大志。”
刘焉站在书房内,窗外夜色深沉,室内灯火通明。他的手中拿着刚写好的奏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赢了可能一步登天,输了则可能万劫不复。
他转身看向侍中董扶,语气坚定地说:“茂安,你看这份奏章是否妥当?我刘焉一生谨慎,但此次事关重大,不得不冒险一试。”
董扶接过奏章,快速浏览一遍后,点头道:“刘大人,您的奏章言辞恳切,理由充分。如今益州确实需要一位像您这样的能人前去平定叛乱,相信朝廷会慎重考虑的。”
刘焉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茂安过誉了,我刘焉岂敢自称能人。只是,这益州的天子之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啊。”
几天后,朝廷的回复传来,刘焉如愿以偿被任命为益州牧。他站在书房内,手中的圣旨几乎要被捏碎,脸上却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
“哈哈哈,茂安,你看,朝廷竟然真的同意了!我刘焉终于有机会一展抱负了!”他转身对董扶说,眼中闪烁着野心和期待。
董扶微笑着拱手:“恭喜刘大人,您此次赴任,必定能够平定叛乱,安抚百姓,成为一代名臣。”
刘焉点头,眼神坚定:“没错,我刘焉定会不负朝廷所托,不负天下百姓所望。益州,将是我新的起点!”
改置州牧之后,东汉帝国的局势似乎出现了转机。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帝国境内的各大反政府武装相继被镇压,这一消息传到洛阳,朝廷上下顿时一片喜气洋洋。在许多官员和贵族看来,这似乎预示着东汉的中兴即将到来,国家的繁荣和稳定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这种乐观的情绪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现实:孔子的古训。孔子曾经说过:“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氏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这句话深刻地指出了一个问题:一个国家的真正危险,往往不是来自外部的敌人,而是来自内部的分裂和矛盾。
洛阳的朝廷在庆祝胜利的同时,却忽略了这个深刻的道理。州牧制度的实施,虽然暂时平定了叛乱,但也加剧了中央集权的衰落。州牧们逐渐成为地方的实权人物,他们的忠诚更多地转向了自己和地方,而非中央政府。这种趋势,实际上为未来的分裂和动荡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