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那座被称为“碧池”的湖泊之中面积最大的岛屿之上,有一间装潢极为奢华的屋宇矗立其中。
屋内站着李家现今的家主,只见他此刻正以一种毕恭毕敬且谦卑无比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茶杯恭敬地递至身前的那位老太太跟前。
毕竟,眼前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是他的生身母亲,李家“老祖宗”。
“娘啊,我真心觉着让老八回来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凶险啦。您也是知道的,过去的一年来,那镇魔司简直就是把咱李家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一样,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咱们呢。而且我这边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梁、何两位供奉,他们为了躲避镇魔司的追捕,特意跑到了交州那么老远的地方去藏身。可结果呢?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镇魔司的手掌心,照样被人家给找着并且抓走了。”李伯松压低声音,一脸忧虑地向李老太太禀报着这些情况。
听完李伯松这番话之后,只见李老太太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紧接着,她猛地抬起手来用力一挥,便将刚刚接到手中的那个精致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那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瓷片散落一地。
李老太太怒气冲冲地瞪着李伯松,大声呵斥道:“哼!你这个不中用的窝囊废,做事情总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真不知道留着你到底有啥用处!要不是看在你二弟一直在京城,还有你好歹也给我生下了两个乖孙儿的份上,老娘早就叫你乖乖地把这家主之位给让出来了!不就是个小小的镇魔司嘛,能有多可怕?尤其是前段时间,你外公的那位师弟‘八臂剑猿’,到咱们山庄出任首席供奉。就算是那镇魔司的周千阳亲自找上门来,咱们也有高手可以抵挡得住。到时候再安排我的宝贝孙子悄悄地离开这里也就是了。我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心肝宝贝了,你倒好,还在这里啰里啰嗦、推三阻四的!”
李伯松深知自己母亲自小就性格骄纵跋扈,只因有那位曾贵为益州第一高手的外公对其百般宠爱呵护有加,即便后来嫁入李家之后,依旧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女主人,这几十年来横行霸道无人敢管。就连自己成为家主以后,也成天遭受她的斥责与谩骂,但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此刻听到母亲如此这般说道,李伯松心里估摸着想:凭着二弟身为户部侍郎的人脉关系网,想来那镇魔司在尚未掌握确凿关键证据之前,应该不至于真把李家怎样。
念及此处,他便不再多言半句,恭恭敬敬地向母亲躬身行礼然后告辞离去。
待到寿宴正式开场之时,整个庄园的前院里已然是喧闹非凡、人声鼎沸,处处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宛如白昼一般。
偌大的院子当中整整齐齐摆放着好几百桌丰盛的酒席,每张桌子旁都满满当当坐着前来祝寿的各路宾朋好友。
还有一些不请自来的闲散汉子,则通通被安排到了庄子外面去享用些许简单的酒食和肉食。
而在前院正中央高高搭建起的一座宽阔平台之上,李老太太端坐在一张用虎妖皮毛精心制成垫子的太师椅里,左右两边则分别坐着她最为疼惜喜爱的两个亲孙子。
尤其是那个已经整整一年未曾谋面的李思林,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儿说着讨巧话儿,直把李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台下不断地有客人前来敬酒,老太太也只是敷衍着点头,自有李伯松应付着。
就在场内宾客酒酣耳热之际,突然不知道哪里飞来两个球形物件,有个醉酒宾客懵松着眼,走过去捡起一个,凑到眼前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是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