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嗒。”
“嗒。”
又是极其生硬且有节奏的声音,似脚步落地,却分明像是跳跃一般。
花见败只是看见了一个银发的老妪,浑身缠绕惨绿的烟气而来。
她脑袋奇大,脖颈却细,看上去,好似南瓜放在竹竿上。且一双眼睛紧紧阖上,眼皮上还用笔墨画着古怪的纹路。
拐杖落地时,一阵绿烟气蔓延,藤蔓皆退避开来。
老妪道:“洛少爷,血阵已经布置,恐怕此人还不能死。”
洛风霁见到此人,说道:“我明白,全靠绛朱夫人了。”
“啥意思?”
花见败刚刚问出口,便见绿色烟气弥漫了眼前。
他啥也没看清,便是晕眩一阵,好似落入什么黑暗之地。
风声不止,拂过了骨头般,发出令人颤栗之声。
花见败睁开双眼的时候,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适应了多久,才从一片血红之中看清楚了些。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却不是水,有很腥冽的气味传来,令人背脊发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血阵之中,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
略微昏暗的祠堂之中,烛火摇曳。
地面上的沟壑中,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形成了复杂而诡异的图案。
在血阵的边缘,点燃着无数幽青的魂灯,微弱的光芒闪烁不定,阴森恐怖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叮铃铃”的清脆铃声响起,花见败抬头望去,心头更是骇然。
他看到头顶上方悬挂着许多支离破碎的人骨。这些人骨被红线牵连在一起,摇晃间发出每一次铃声响起,都仿佛敲打着他的灵魂和头骨,让他感到一阵莫名惊悚。
这些灵修……在弄什么?
花见败骇然地发现头晕目眩,试图站起身来,但身体极沉,似被无形的力量压制。
他挣扎来去,根本无济于事。
只见银发的老妪,浑身缠绕惨绿的烟气。
她一双眼睛紧紧阖上,眼皮上还用笔墨画着古怪的纹路。
“嗒。”
“嗒。”
老妪不睁眼,走路的姿势更是怪异,几乎是一蹦一蹦地围着血阵,并且不停挥舞着双臂,就像招魂似的跳大神。
她脚步每一次落地,都“嗒”地发出一声响动,每一次响动,周身惨绿的烟气就更浓烈一分。
在最后一次蹦起落下时,刚好便是花见败的面前,一张极其苍老又古怪的脸凑近,肌肤如同树皮,放大之后更是令人悚然大惊。
花见败不由得惊惶万分,分明是吓得惊呼,却发不出声音。
“不对……不对……”
老妪闭着眼,侧了侧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这声音好似风声拂过了头顶的人骨,几乎有些刺耳。
“怎么可能……”
老妪突然冷冷看向他,晦暗的眼睛即便不见瞳孔,依旧满是压迫。
她抬起手掌,其中出现了惨绿的烟丝滚滚,聚成了一团流转的光芒。
花见败骇然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被吓得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你……我问你,你是不是服用过十方血竭?”
老妪似乎有些激动,掌中光芒更盛,忽而用力攥成拳,一瞬捏散了惨绿的烟气。
花见败感觉压制轻了些,好像能说话了。
“我我……我吃没吃过,关你什么事啊。”
花见败嘴上兀自不讨饶,可面对像是巫婆似的老太太,浑身都有些不自主地发颤。
“难怪,难怪……十方血竭……圣莲天心……难道是天意……”
此时,祠堂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只见一人缓缓走进来。
男子约莫中年,身着宽袍大袖的长袍,衣襟处是深褐色刺绣滚边,给人一种庄重之感。
此人正是洛家的三姑爷沈记槐,他此时问了句:“绛朱夫人,已经一炷香了,你这么久不取,是什么状况?”
老妪轻轻摇了摇头,又微微颔首,算是朝中年人行了个礼,
“三爷,此时恐怕……不宜取物。”
她声音缓慢至极,且似蝉鸣骨声,极其难听。
沈记槐脸上有不可见的怪异,追问道:“为何,难道龙骨印如今不在他身上?”
老妪脸上的皱纹如同树皮一般粗糙,双眼依然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