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清一夜未眠,孙公公的顽固抵抗和幕后黑手的未现,让她心绪难宁。窗外天色渐亮,她起身梳洗,换上一身素雅的宫装,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今日,她要去会一会那位张大人。
叛徒之事固然重要,但边关战事吃紧,筹集物资同样刻不容缓。顾婉清深知,军需物资的充足与否直接关系到将士们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大齐的国运。
来到张大人的府邸,顾婉清说明来意。张大人满脸堆笑,将顾婉清迎入府内,奉上香茗,言语间尽是恭维之词。“娘娘大驾光临,下官蓬荜生辉啊!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顾婉清开门见山:“张大人,本宫此番前来,是为了边关物资筹集之事。如今战事紧急,不知物资筹备情况如何?”
张大人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娘娘放心,下官一直尽心尽力地筹备物资,只是…只是如今国库空虚,许多物资都难以筹措齐全啊!”
“哦?国库空虚?”顾婉清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本宫听闻,皇上拨给户部的款项,足够采买足够的粮草和军械。张大人却说国库空虚,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
张大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解释道:“娘娘明鉴,户部虽然收到了皇上的拨款,但各地的灾情严重,赈灾也需要大量的银两。所以…所以…”
“所以,张大人就挪用了军需款项去赈灾?”顾婉清语气冰冷,直视着张大人的眼睛。
张大人眼神闪烁,不敢与顾婉清对视。“下…下官不敢!只是…只是这其中的账目,有些…有些复杂…”
顾婉清心中冷笑,这张大人果然有问题。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账目复杂,那就请张大人将账簿拿来,让本宫一览便知。”
张大人脸色更加难看,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账簿…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
“张大人,本宫知道你为难,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张大人配合。”顾婉清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张大人见推脱不过,只得命人去取账簿。趁着这个空档,顾婉清仔细观察着张大人的府邸。府内雕梁画栋,奢华至极,与他口中所说的“国库空虚”截然相反。这更加坚定了顾婉清的怀疑。
不多时,账簿被送了上来。顾婉清翻阅着账簿,眼神越来越冷。账面上,各项支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许多款项都用在了莫须有的名目上。
“张大人,这‘修缮城墙’一项,为何花费如此巨大?莫非这城墙是用金子做的?”顾婉清指着账簿上的一项支出,语气冰冷地问道。
张大人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顾婉清放下账簿,站起身来,走到张大人面前,低声说道:“张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娘娘饶命…下官…下官…”
顾婉清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大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张大人是不打算说实话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缓缓展开,“本宫这里有一封信,或许张大人会感兴趣…”
顾婉清手中展开的信,正是她从孙公公口中套出的与张大人勾结的证据。信上详细记录了张大人贪污军饷的数额和手段,以及与敌国暗中勾结的罪证。张大人看到这封信,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这…这封信是假的!是有人陷害下官!”张大人强自镇定,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顾婉清冷笑一声:“张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这封信上的笔迹,可是你亲笔所写。而且,本宫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贪污军饷、通敌叛国。”
张大人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隐藏得如此深密的罪行,竟然会被一个宫女揭穿。他抬起头,惊恐地看着顾婉清,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审判者。
“娘娘…饶命…下官一时糊涂…”张大人磕头求饶,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