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公子锦那张俊美的脸庞依旧阴云密布,显然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随从怒喝道:“来人呀!给我将里面的人牢牢看住了,若有丝毫差池,本官定取尔等性命!”
话音未落,只见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如疾风般迅速围拢过来,眨眼间便将那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而被困于屋内的薛锦画,此刻已然插翅难逃。
另一边,薛锦画神情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她那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格外憔悴。
然而,即便眼下她自身难保,但只要一想到能救下青衣,她便觉得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突然间,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嘈杂之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薛锦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紧接着,一阵激烈的刀枪相交之声骤然响起,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她的耳膜,令她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
“太子妃………”
正当薛锦画的内心越发惶恐之际,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悠悠响起。
她惊愕万分,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这一看之下,竟让她瞠目结舌——原来,房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定睛细看,那人竟是方才被她巧妙地支走的侍卫!
薛锦画心中一阵狂喜,那喜悦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很快这股兴奋劲儿就被现实浇灭了。
她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房顶,与地面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以她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攀爬上去。
正当她焦急万分、手足无措之时,只见房顶缓缓地垂下一根坚固的梯子,宛如一条通往希望的通道。
薛锦画见状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抓住梯子,手脚并用,奋力向上攀爬。
终于爬上房顶后,薛锦画小心翼翼地沿着房沿移动着脚步。
每一步都充满了惊险和不确定性,稍有不慎便可能失足坠落。
然而幸运女神似乎一直在眷顾着她,让她顺利地离开了………
紧接着,薛锦画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此的马车。
她刚坐稳身子,正准备催促车夫驾车离开时,意外却突然降临——马车竟然还没来得及起步,就被迎面而来的温大人撞了个正着!
“林夫人,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巧了!”
温老爷面沉似水,紧紧皱起眉头,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变得冷峻异常,毫无一丝笑容,甚至隐隐透着几分让人胆寒的寒气。
面对温老爷这不期而至的出现以及他那冰冷刺骨的话语,薛锦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种莫名的恐慌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强装镇定,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温老爷,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温老爷死死地盯着薛锦画,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南岭之时,我曾冒险救过你的性命,并赐予你一个全新的身份。可如今,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的吗?”
说到此处,温老爷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可怜女儿的悲惨遭遇,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无尽的悲伤瞬间淹没了他整个人。
又想起今日自己娘亲的惨死,他的行踪只有怒火,“都是因为你,离开南岭的事情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商州,上次你害死了我的女儿,这次又害死了我的娘亲,你就是个祸害。”
温老爷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于薛锦画真实的身份一无所知。
然而当他最终揭开这层面纱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只想让薛锦画用鲜血来偿还所欠下的债务。
“温老爷,请听我说!你女儿的离世与我毫无瓜葛。”薛锦画眉头紧蹙,满脸委屈地解释道,“想当初,你明明知晓我的身份,就理应向你的女儿讲清楚事实真相。”
“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应该抱有非分之想。她的心太大,妄图得到那些根本不可能属于她的东西,最终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可是……你怎能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呢?”
面对薛锦画的辩驳,温老爷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住口!你这妖女休要狡辩!若非你来到南岭,我们温家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显然,温老爷无论如何也不愿正视自身犯下的过错,执意要把这一切罪责全都强加给薛锦画一人。
见此情景,薛锦画不禁再次皱起眉头,据理力争道:“温老爷,回想当年,林老爷欲借你家大姐儿的身份办事之时,您实际上完全有能力拒绝他的要求。”
“倘若当时你果断回绝,或许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但如今,你却一味地推卸责任………”
她知道如果当时温老爷果断地予以回绝,以凌炎的个性和为人,定然不会强人所难。
毕竟,她自身的身份如此微妙且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能惹出诸多麻烦,凌炎绝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事端。
然而,事实却是温老爷利欲熏心,一心只想着谋取私利,最终不仅赔上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妄图把这一切罪责统统归咎于他人。
“即便我女儿的离世与你并无直接关联,但今日之事又当如何解释?若非因你之故,太子岂会在今日突然发难?”温老爷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面对温老爷的指责,薛锦画毫不示弱,当即反驳道:“温老爷,您不妨扪心自问,今日这场宴会究竟为何而办?难道不是你为了讨好公子锦,刻意精心筹备的吗?公子锦此人本就居心叵测,在商州一带,想要取他性命之人多如牛毛。”
“即便今日前来寻衅滋事的并非太子的手下,想必也会有其他心怀不轨之人趁虚而入,还有你母亲的不幸遭遇………说到底,还是要归咎于您过度贪慕虚荣、追逐权势所致,到如今,你竟在此处大言不惭,企图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温老爷被薛锦画这番言辞说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下,厉声呵斥道:“住口!休要再胡言乱语!”
温老爷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如猪肝色,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直接呵斥道:“你这无知妇人,懂得什么!事已至此,你休要再巧言令色、百般狡辩了!”说着,他猛地一挥衣袖,那气势仿佛能掀起一阵狂风。
此时的温老爷已然失去理智,如同发疯一般咆哮着吼道:“来人啊!将这林夫人给本老爷拿下!若有谁敢违抗命令,严惩不贷!”他的声音惊得周围树上的鸟儿也扑棱棱地飞走了。
一旁的薛锦画却显得异常镇定,她面不改色地看向温老爷,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此刻竟充满了深深的嘲讽之意。
只见她朱唇轻启,冷冷地说道:“温老爷,你口口声声嚷着要取我性命,但恐怕您抓捕我的真正目的并非只是为了报那所谓的血海深仇吧?”
温老爷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冷哼一声道:“不错,你倒是聪慧过人。你既是太子殿下点名要的人,又是公子锦志在必得之人。只要将你擒获在手,无论最终落入哪一方之手,于我而言都是有利无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