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引领着小太监鱼贯而入,其中一人端着铜盆,一人提着热水,另有一人手捧托盘,上面放着干净帕子。
宋昭月见状,拿过帕子,浸入温热的清水中,细细揉搓了几下,拧到半干,转身便要为裴明绪擦脸。
不料,裴明绪却伸手拿过她手中帕子,温声道:“我自己来吧,你怀着身子,莫要劳累。你且先坐下。”
宋昭月见他拒绝,亦不勉强,乖乖于一旁落座,静静地看着他。
裴明绪三两下擦完脸,便将帕子扔回了铜盆中。
福顺赶忙上前,伺候他更衣。
宋昭月在旁看着,见裴明绪擦完脸后,竟没有抹润肤膏的习惯,心中一动。
她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香膏,便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用手指挑起一点乳白色的膏体,凑上前去,细细地替他抹匀。
裴明绪猝不及防被她凑近,下意识欲躲闪,却又顾忌着她腹中的孩子,只得僵硬着身子,任她摆弄。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裴明绪有些不自在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
“殿下,这屋里烧着地龙,干燥得很,若不用些润肤膏,肌肤会变得干涩。”宋昭月柔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嗔怪。
这么一张帅脸,自当好好保养。
她又不能红杏出墙,往后皆要对着这张脸,裴明绪不爱惜它,她却要爱惜的。
毕竟,对着帅哥,才能秀色可餐。
裴明绪无奈,“我非女子,何须涂抹此物?我向来不曾用过这些。”
宋昭月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故作惊讶道:“那今后更当涂抹了,屋内干燥,殿下每日又这般辛劳,不抹些润肤膏,肌肤如何受得了?”
裴明绪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好笑,却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由她去了。
只是,宋昭月越抹,心里就越是嫉妒。
这燕北之地本就干燥,再加上屋内烧着地龙,她每日都小心翼翼地抹脸,生怕长了干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