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摸摸她的头:“那也是冷昊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
除夕前一天,悦己放假,只上半天班,冷青当天中午请所有人吃饭。
席间,阿信挨个给员工们发红包,让大家讨个好彩头。
悦己的员工大部分都是湖北人,吃过饭便各自坐火车,亦或大巴回家了。
冷青吃完中饭,便和阿信一起去赶飞机,要回拉萨。
飞机抵达贡嘎机场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外面天已经全黑了,一股冷冽到可以用割脸来形容的冷风劈头盖脸吹来。
冷青刚出机场就打了个喷嚏。
达央开车来接二人,恩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下车就去帮冷青提行李,一路上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查苏在家里准备好了晚餐,等着几人回来。因为第二天要吃年夜饭,达央这头的亲戚都要过来,查苏从几天前就开始忙活了,一些要吃的东西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当晚疲乏的两人早早就睡了,第二天起来,冷青一早就要去帮查苏干活,查苏劝了她好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只得喊来阿信和恩珠将她拽走。
往年阿信都是去明州陪李芸过年,今年难得回拉萨过年,还带了冷青一起回家,达央这头的亲戚能赶回来吃年夜饭的几乎都过来了,一大家子非常热闹。
亲戚们太多,都来祝他结婚快乐,阿信推脱不过去,喝了点酒。
吃过饭,大家围着火堆陪老人说话,间或唱起歌儿。
大家聊的大都是藏语,冷青左右也听不懂,干脆就坐在篝火旁和恩珠聊天,恩珠怕她无聊,特意找了红薯来,放在火堆旁边。
亲戚里不知道是谁喝多了起哄,让阿信给爷爷奶奶拉个二胡,阿信本来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在陪爷爷在说话,听见这话连忙摆摆手:“早生疏了。我喝了酒,头有点晕。”
恩珠一听他们撺掇阿信表演节目,马上带头鼓掌,大声起哄道:“哥,嫂子也想听,快给大家拉一个。”
阿信红着脸,用汉语问道:“你嫂子什么时候说要听了?”
恩珠马上去冷青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冷青一下举起手来:“要听。”
去年第一次见苏懈时,就听他提过阿信会拉二胡,一直没有机会亲耳听过。
阿信有些无奈,宠溺地含笑看着她:“恩珠,你去我房里把我的二胡取过来。”
恩珠马上去给他取来了二胡,递给他。
达央看见这把二胡感慨起来:“哎呦,这把二胡可是有年头了,咱们都是托了我们家儿媳妇的福。”
二胡太久没有拉过,琴弦有些松,阿信调了会儿,想着这种时候应该拉个什么曲子。
“赛马!”恩珠叫道。
大人们也都跟着附和。
阿信一个头两个大,摆摆手:“赛马太难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拉过了。”
他隔着火光看冷青,眼神有了醉意,想了想,开始拉《乌兰巴托的夜》。
穿过狂野的风,你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