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平找了柴巡吏,很快就拿到了调任文书,虽然新坪村距离县城没有多远,但文书要求监工需要驻守,七天休沐一天。他便离开县衙回到了家,收拾行李,打算休息一天,后天去新坪村。
翌日,林子平避开柱子,换了一身女子装扮,戴着口罩,围着面巾,拿着廖嬷嬷从庆阳送来的药,就出了门。
怀春堂,上次和老黄一起来过,听说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里面坐堂大夫的医术也是跟着宫中御医学习的,是福春最好的药房了。
果然林子平来的时候怀春堂已经排上了长队,来看病的人基本都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不时还传来咳嗽的声音。
林子平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疫情,默默与他们拉开了距离,将口罩捂的更加严实。
终于轮到林子平了。
他进到怀春堂的大堂,只见无论是药侍,还是大夫都戴着布巾,将口鼻遮掩起来,与此对比林子平的这一身装扮就不算突兀。
林子平交了钱随着药侍来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的男子面前坐下,将手放在脉诊上,男子也没多问便开始把脉。
半晌,见男子没有说话,林子平心中不由打鼓,自己这可能是中毒,不经过CT、抽血,凭借着号脉能看出来吗?
“将舌头伸出来。”男子的话传来。
林子平将面巾和口罩取下,将嘴张开,伸出舌头。
男子皱眉看了半晌道:“肝气郁结,小姐最近思虑过重,是否食欲不振、腹胀胸闷、失眠多梦、经血不调?”
不愧是专家号,自己近期确实是吃不下睡不着,感觉头发都掉了不少,林子平点了点头补充道:“确实如此,有时还感觉身困乏力。”
男子道:“那确是肝气郁结无疑了,我给小姐开几副药调理调理,但最重要的还是小姐虚放宽心。”
林子平叹了一口气,这自己可能中毒命不久矣,再怎么心大也不会不在意这件事吧?!还有只是肝气郁结,自己没有中毒吗?想到此,连忙问道:“大夫我只是肝气郁结,没有其他病症吗?”
男子皱眉,有些不悦:“小姐是怀疑我的医术?”
“没,没有。”林子平连忙摇头,期期艾艾地道,“我是觉得我命不久矣。”
“我观你面色红润,并非病重之向,小姐莫要多想。”男子道。
闻此,林子平点头应是,把自己带的药拿出来说:“大夫莫怪,这是家中为我开的药,但我喝很久依旧没有起色,这才觉得我……请大夫帮我看看此药有何不妥,为何我吃了毫无作用?”
说完将包裹着的牛皮纸打开,将药推到大夫面前,用手帕按按眼角,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
大夫不为所动,上下打量着林子平。
林子平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推到大夫面前:“还请医师帮帮我。”
说完又一脸悲戚的样子。
大夫凑近林子平推过来的药仔细查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眉眼舒展,林子平见此心情犹如过山车,忽上忽下。
“这药有毒。”大夫道。
有毒?!果然自己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