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看着这群黄衣修士,颇为困惑。
倒是余天,从落尘身后走出,对着为首的老者作了一揖,笑道:“宋老前辈,别来无恙。”
为首老人虽然发须尽白,但精神抖擞,眉宇间神采奕奕。
老人也不说话,双手随意一拱,算还了礼,径直走到落尘面前,:“落尘落尘师弟,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落尘眉头微皱,思来想去也记不起这人。
“在下宋文,师弟可曾记得?”老人继续提醒道。
落尘仔细看了宋文几眼,说道:“人老了,记性不好,也懒得去想,我们何时相识,还请告知。”
“我这师叔许久未出过剑门,脑子也有些糊涂,宋掌门莫要怪罪。”余天一脸尴尬,他怕宋文在弟子面前难堪,慌忙打个圆场。
余天心想:“也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怎么想的,让这个怪人带队参加饮剑会。宋文是太极剑派的掌门,他不仅是临山域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太极剑派在临山域的实力也是拔尖的。这下倒好,人家主动与咱们寒暄,你却让人家如此难堪。”
宋文不仅没有感激余天的意思,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小辈,怎么能这么说你师叔,落尘师弟一心求道,记性不好也是应该的。”
余天愣在原地,长大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文也不去理他,又转身面对落尘,刚才还恼怒的脸瞬间写满笑意。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宋文竟在众目睽睽下解开衣衫,露出前胸。
宋文左胸前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出现在众人眼前,伤疤长约十寸,拇指粗细,与宋文的满身精肉显的格格不入。
众人俱都膛目结舌,要知道宋文修为很高,在临山域中谁能伤他?
而且修仙之人所受创伤,只要调理得当,基本上不会留下伤痕,像这么明显的伤痕,不是被神兵利器所为,就一定是道行高深的高人。
落尘看着这道伤疤,随意道:“我记起来了,你是当年太极剑派那小子。”
宋文穿好衣服,叹息道:“岁月匆匆,一别两百多年。师弟当年那一剑,我至死都不敢忘。”
原来两百年前,落尘参加饮剑会,只战了一轮就被迫弃权。而这唯一一轮的对手,就是眼前这个叫宋文的老人。
当年的宋文灵根极佳,在临山域同辈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如果不是因为任朗,他是夺冠的最大热门。
宋文年少轻狂,根本就没把剑门放在眼里,又看落尘手拿一把普通铁剑和他对阵,心中更是轻蔑至极。
就是那一场战斗,不仅让宋文身上有了一道永生难忘的伤疤,更让他的性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之后他潜心修道,后来便做了太极剑派的掌门,他登位那天,心中最感激的人就是落尘。
宋文见落尘想起了自己,甚是高兴,说道:“自从那界饮剑会之后,我逢会必来,就是想再一睹师弟风采。可惜这几百年来,师弟却一次都未曾出现,就连师弟的传人我也未曾见过。”
说到这,宋文忽有所悟,问道:“师弟这次破例前来,是不是已有了传人?”
宋文说着,眼睛向落尘身后的众位剑门弟子扫去。
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莫淖背后的铁剑之上,他喃喃道:“不会错的,就是那把剑。”
“师弟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宋文收回目光,拱手说道。
落尘斜眼看了看莫淖,说道:“我可不敢当他的师父,不过先祖后继有人了,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