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岁岁昏睡的那段时间,他脑中无数次重现自己对妻子和岳父的承诺,惭愧和自责如烈火烹油般煎熬着他的心,只是没在云岁岁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他第一次失言,竟然是对最亲近的人。
这也是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如果继续走这条路的话,他真的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吗?
顾钧心中的纠结,云岁岁全然不知。
下午的时候,她就已经结束了输液,身体虽然还有些虚,但烧已经退了,吃了饭后,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顾钧他们走之后,她请杨大娘帮忙去给曲小果送药,并嘱咐她一定要看着曲小果泡完药浴。
杨大娘答应了,前脚刚离开,后脚云岁岁也换了衣服出了医院。
之前顾钧说怎么找到她的时候,她特意问了仓房的位置,得知就在教职工家属院附近。
当初何母就是跟踪她回了家之后,在她的必经之路周围找的同伙和场地,还是很好找的。
云岁岁走走歇歇,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仓房,和她猜想得一样,这里还维持着她被救走时的样子,公安们还没来过。
从空间里拿出强光手电筒和点火器,又找了副胶皮手套戴上,她推开门,将手电筒朝她记忆的方向照去。
可奇怪的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之前被烧坏的那件衣服。
绳子倒是有,却不是她用电热刀割断的那两条,反而和王勇捆何母他们的绳子比较小。
云岁岁皱起眉,回想起昨天离开之前屋子里的火光,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问。
可以确定的是,绳子和衣服是顾钧让王勇烧的,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惜顾钧回部队了,不然还能试探一下。
怀揣着这个疑问,云岁岁又回了医院。
刚躺到病床上,她忽然想起来,之前鼻烟壶的事还没问呢。
她和顾钧这日子过的,简直了。
两口子各忙各的,好像不太熟似的。
头脑虽然还算清醒,但身体显然还没那么多精力,一来一回走这么久,云岁岁已经有些累了。
她闭目休息,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杨大娘带来了换洗衣物,云岁岁刚换好衣服,廉清和另一位年纪不小的公安也到了。
昨天派出所那边就打好了招呼,所以云岁岁并不惊讶他们的到来。
但那个没见过的公安同志问的话,却让她差点变了脸色。
“云同志,常月牙和刘海都说曾经用衣物将你绑住,你却用会喷火的物品将绳子和衣服都烧了,有这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