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不时有医生来后院巡查,云岁岁问:“下药的事怎么样了?”
之前在小洋楼的时候,虽然廉清也在,但外人那么多,她也不好多问。
正好今天来医院,便问问情况。
“人已经抓住了,咱猜的没错,是爆炸案的受害者,之前是组织部搞宣传的,挺漂亮一小姑娘,因为爆炸伤了膝盖,走路不利索了,就让领导调后勤去了。”
江守仁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呐!”
云岁岁也沉默了。
王岩松无辜,那小姑娘就不无辜吗?
无缘无故就被炸坏了腿,丢了喜欢的工作不说,现在还可能要负刑事责任,大好的青春就要在牢里度过,她又能向谁喊冤呢?
不过事已至此,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云岁岁早在程英的经历中感悟出来,任何人在时代的洪流里,都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哪怕她们这些拥有所谓的金手指的人也一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无愧于心随心所欲地活着。
不过她在意的还有另一件事。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之前在病房外头偷窥的人跑起来飞快,腿脚绝对没问题,而且看背影和骨骼轮廓,明显是个男人。
如果下药的和拔血氧仪的人都是那个组织部的小姑娘,那偷窥的人是谁?
那个人看的,究竟是王岩松,还是屋子里的其他人?
这样想着,云岁岁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寒,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在葛红军突然神秘兮兮地说:“诶,我跟你们说件事,你们别告诉别人!”
那八卦的模样,和街口的大妈们如出一辙。
江守仁不耐烦道:“别整这死出,有话赶紧说!”
葛红军扁扁嘴,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开口:“那天派出所来问话,我看到王岩松给廉同志一个信封,廉同志把信封揣兜的时候,我不小心看着一个角,里头的东西吧,像是大团结!那一沓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块钱,你们说他给他那么多钱干啥?”
“再说了,老王头家那么穷,王岩松光是医药费就不少钱了,咋还有钱给别人儿?他这钱哪来的?”
他话刚说完,江守仁直接给他一个比兜,“你咋那么多屁话?人家钱哪来的关你啥事?一天天看病看不明白,说闲话一个顶俩,我当初咋就眼瞎收了你了!”
如果说他原本只是对这个小徒弟有三分不满,自从认识了云岁岁之后,这不满就拉到了七分。
现在看葛红军这不务正业的样子,他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云岁岁虽然也曾经好奇过这个问题,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只要钱的来源不违法,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管呢?
不过王岩松把钱给廉清确实是挺奇怪的,要让有心人看到了,指不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龌龊交易。
不过从廉清的行事作风和面向上看,她倒是不认为他是那样的人。
而且他是顾钧的朋友,如果人品有问题的话,想必顾钧也不会和他来往。
至于那钱到底干嘛用的,下回见面时可以问问看,有时候开诚布公可比胡乱猜疑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