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梁丘恪所料，此刻黄炳耀在署长办公室内，将几个月前还是同级的彭欣健骂得狗血淋头：“扑你阿母……”

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黄炳耀对彭欣健来了句经典港骂，随后犹不解气，挺着肚子来到站得笔直的彭欣健面前，继续数落：

“看看你招的什么人，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云来茶楼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员密集的闹市茶楼，竟然敢在那种地方与歹徒展开枪战，他高级督察是怎么升上来的。

现在好了！不仅死了个帮办，而且行动毫无收获，最重要的是伤及无辜市民！就这种人你还要死保？

彭欣健，我看你他妈脑袋锈呆了吧……”

彭欣健被黄炳耀喷的全身到处是口水，但脸上不敢有丝毫不满之色，他虽然是九龙城警署指挥官，位阶总警司衔，也算是警队大佬，但他这个大佬看和谁相比，从总警司到助理处长，看似只差一阶，实则天差地别。

总警司是宪委，助理处长是宪委管理，后者拥有决定前者前途的投票表决权，从总警司到助理处长看似只有一阶，垫一垫脚就能够得着，实则总警司就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极限。

再一则，九龙城警署分属西九龙总警署直属下辖分区，在警务处体系下，黄炳耀属于彭欣健的直属上级，因此面对黄炳耀的芬芳，彭欣健只能硬受。

“署长，袁浩云虽然混蛋，但他也是我手下能力最强的下属。现在林宝龙也殉职，我不保他，重案组就没人干活了！”彭欣健说着力保袁浩云的原因。

黄炳耀听完眉头一皱，随后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踱步三次后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向彭欣健说：“我记得你下面刑事侦缉分管重案组的是一名鬼佬总督察吧！”

彭欣健没跟上黄炳耀的思路，但还是点点头：“对！是个鬼佬，但从不去一线，也不怎管事。”

“不管事好，他知不知道云来茶楼这次行动？”黄炳耀继续问。

“刑事侦缉分给重案组的案子，都是先由他签字，再交给袁浩云。你的意思是……”彭欣健隐隐约约猜到黄炳耀所想。

黄炳耀打了个响指：“签字就好……”随后对彭欣健说：“要保你手下你那扑街仔，就必须把这次行动的责任推到鬼佬身上。死了个帮办，拿个总帮顶罪，刚刚好！”

“这件事情你亲自办，记得，事情要做实，不留丝毫给鬼佬任何翻盘的机会。”

此刻，彭欣健终于知道自己与黄炳耀之间的差距，对方不仅自己能力不差，而且背后的势力也不凡，最重要的是心够黑。

就像推鬼佬来顶罪担责这一点，彭欣健就没想到，但黄炳耀几个踱步就想到这条毒计，而且事后别人还挑不出半瑕疵。

彭欣健只能感叹，只有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黄炳耀不愧外号——夺命耀。

黄炳耀对即将出办公室的彭欣健说着对袁浩云的任职调整：“回去告诉那个扑街仔，这件事搞定后，我会将他调来总署，让超级警察调教一年，如果一年后还是这个屌样子，那就别怪我调他去守边境，如果受不了，我等他的离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