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众僧面色大变,从未见过如此对佛陀菩萨不敬之人。
“悟空大师,这是何意”?一位高僧怒极发问。
“吃贡品啊”,大圣又咬了一口,回道。
“你即知是贡品,竟还敢吃”?
“那又如何,我已经吃了”,大圣又是快速三两口,几下就将苹果吃的只剩一个果核,随后将果核扔向供桌。
僧人们怒言,纷纷指责,唯有智喻大师先是皱眉,随后面目平静的起身,到供桌前将果核拿下,扔向殿外。
“大师持戒确实不错”,大圣笑道。
智喻大师面色平静:“悟空大师这是何意”?
“无意,只是渴了,又无解渴之物,只能拿贡品解渴”。
“可这是给菩萨的贡品”。
“我知道啊,但是我渴了”。
“可你这是对菩萨不敬”。
“我知道啊,但是我渴了”,大圣依旧笑道。
智喻大师忽感有灵光闪过,但依旧朦胧。
也在这时,忽然有一只小雀飞来,将大圣吃剩的果核叼起,随后立刻振翅飞离。
智喻大师看着小雀叼着果核离去,顿有所悟:“多谢悟空大师开解”。
大圣笑道:“我吃了贡品”。
“大师渴了,自然可吃”。
“那可是供奉菩萨的贡品”。
“泥塑菩萨如何食用贡品,大师渴了,自然该吃便吃”。
“那只鸟儿也吃了贡品”。
“鸟儿饿了”。
“善哉”,大圣拍了拍智喻大师的肩膀笑道。
其余人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智喻大师跟大圣两人在说什么。
“智喻大师,这是何意啊”,一位高僧问道。
智喻大师看了眼众僧,又看向大圣,随后径直走向供桌,拿起一颗果子,张口便吃。
这一刻无人阻止,无人谩骂,只是有些茫然。
吃完之后,智喻大师问众僧:“可知菩萨贡品是何味道”?
“我等不知”。
“既然不知,为何不尝尝看”?
“我等不敢”。
“不敢又如何自渡”。
众僧一愣,紧接着便见智喻大师对大圣双手合十拜下,随后解释道:“这果便是法,法就在这,需众生自取”。
“悟空大师口渴,故自取以解渴,此为自渡”。
“鸟儿饥饿,故自取以充饥,此为自渡”。
“我不知果为何味,故自取以尝味,此为自渡”。
众僧恍然大悟,立刻齐声拜谢,诵念佛号。
何为自渡,自取故自得,即为自渡也。
众僧从未经历过如此讲法,也第一次如此透彻的理解法与渡。
天乘寺内,香火莫名鼎盛,分为两股,一股向大唐方向飘摇而去,一股向西方灵山冉冉飞离。
大圣察觉到了这股异象,有些不服:“看来讲经传法还是不适合俺老孙,要是给小和尚来说,别说这点香火还得分两股,他都能从灵山薅出来些”。
同样的,在白骨岭中,陈玄壮也发现了这浓郁香火的走向,有些纳闷。
小白已经化为人身,刚好扛着一棵足有三尺粗的巨木进入庙内,看着陈玄壮透过房顶看天,好奇问道:“怎么了三藏大哥”?
“不知道咋回事,忽然有股香火分为两股,一股飘向大唐,一股飘向灵山了,我这段日子也没有在那讲法啊”,陈玄壮摸了摸锃亮的脑袋道。
小白将巨木扔到地上,传来嘭的一声,拍了拍手道:“也不一定就你行吧,其实我师兄也不错的,只不过他拳头比较大,一般不跟人讲道理”。
“那就真的太可惜了,早知道我去洗脑,哦不,传法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他是怎么操作的,还能给灵山分一半”,陈玄壮吐槽着。
随后看向小白脚下已经被修整的光滑的巨木,指向庙宇的西北面道:“别想偷懒,去把那根柱子换了,趁着天还没黑,再去整上两根过来”。
“事都我干了,那你干啥”?
“都你干了,那我自然歇着了啊,小白啊,不要总是想你为团队出了多少力,你要多想想,团队给予了你多少磨砺,这是你迈向强大的必须要经历的,好好努力,争取明年把哥推向法境”,陈玄壮语重心长的道。
小白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听话的将巨木立起,抱起来走向西北角,将那棵已经腐朽的柱子给替换掉。
陈玄壮也并非没出力,今天已经换了三根柱子了,他需要在换完这些柱子后,将上面的镇魔梵文重新补上。
这座庙里的梵文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手笔,最起码不是一个真境的手笔。
已经两百年了,字迹虽然已经模糊,但其效果依旧未有丝毫减弱。
陈玄壮在补完第一根时就已经道力干枯了,如果不是小白那里补充道力的天材地宝支撑他恢复,就是换柱子就得好几天。
至于让小白出力,这丫头实是因为太无聊,但又不敢乱跑,无奈之下才跑去伐木去了。
再者,龙族本身肉身强横,乃是世间力气最大的种族之一,小白如今单凭肉身都足以开山裂海,这点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事。
只不过以一个小女孩的形象背这么一块巨木,倒是有些神似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换好柱子后,小白便再次出门伐树,只不过没过几息,她重新化作一条迷你小白龙,尖叫着飞了回来,促溜一下钻进了陈玄壮衣襟之中,瑟瑟发抖。
“三藏大哥,我遇见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