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站在湖畔边，静静地等待着曹文山做选择。

他现在可以肯定，曹文山必然是附身在了顾蓝的身上。顾蓝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之前顾蓝来医院照顾他，曹文山就一直在旁边。

这会儿回想起来，苏野只觉心有余悸。

他只是不懂，顾蓝来医院这么多天，曹文山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天才动手？

因为那会儿他没在顾蓝身边吗，而是和吕胜去了楼下？

“曹文山，我只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苏野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吐：“10、9.....”

“不..要！”

曹文山的灵体出现了剧烈的晃动，身上的火焰渐渐消失，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一个模样清秀的青年。

他紧张地抬起手臂，脸上尽是哀求之色，“苏野，求求你不要伤害顾蓝。”

苏野没好气地骂道：“你特么的给老子搞清楚，到底是谁在伤害顾蓝？你不知道你呆在她身体里面，给她造成了很严重的精神伤害吗？你特么天天跟着她，就没看见她有多憔悴吗！再这样下去，她不出半个月绝对猝死！

来来来，你妈逼的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伤害她！”

曹文山一脸痛苦地说道：“我...我没有..我只是想陪在她身边。”

“给老子滚蛋，你特么想陪就陪？你特么的是配钥匙的吗，你陪个几把！人家需要你的陪伴吗？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多深情的舔狗，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苏野嘴巴就像啐了毒似的，恶狠狠地说道：“赶紧给我从顾蓝体内滚出来，老子没耐心陪你墨迹，7、6....”

“苏野，我真的不想离开顾蓝，求求你....”

“你这样做只会害死她！”苏野冷笑道，“不出来是吧？行啊！早死晚死，早晚都是死！与其被你折磨死，不如我给她一个痛快！”

“不！”

曹文山大吼一声，灵体骤然虚幻了几分，“不要...顾蓝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伤害她...苏野，你怎么忍心的？！！”

“5！！！”

“苏野！！！”

曹文山的眼睛变得更红了，愤怒地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她，她却对我不屑一顾，你根本就不在乎她，她却天天想念你！你知道我在她的记忆里看到什么了吗！

全都是你！

全都是你啊！从来都没有过我！”

曹文山的意识几乎快要崩溃了，变得明灭不定，他的身体漂浮起来，抱着脑袋剧烈挣扎，神色扭曲至极：“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看她的记忆，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但是我越看越不懂.....明明我对她更好，明明我更关心她，明明我付出得更多....但她偏偏只喜欢你！”

他惨笑着，血红的双眼中，一滴滴金红的火焰滑落，“我不懂，我真的不理解，这不公平！！”

苏野冷冷道：“你以为谈恋爱就是做数学题吗？还特么给你画个等式，只要你满足条件就能得到答案？....算了，我懒得跟你多解释，4、3！！”

他数字念得很慢。

他现在好像明白为毛有些反派搞倒计时的时候，喜欢拖了。

因为是带着结果去求解过程。

“苏野，我在医院里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出手，但我都没有，因为顾蓝精神上那么依赖你，你死了会让她变得很痛苦，但我又无法容忍她心里一直还有你！”

曹文山的目光变得极度挣扎，表情比正常的人类都还要丰富，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意识残缺的恶灵。

“2！！！”

“我知道我的存在伤害了她，我只想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陪在她身边......”

“1！！！”

“好好好！我走！苏野，但你要答应我！”曹文山红色双眼中闪过了一丝留恋，“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待顾蓝！你不能辜负她的感情！”

苏野深吸了一口气，这话你对那个被我吞噬的意识去说吧！

“记住，你一定要保护好她，绝不能辜负了她！”

曹文山惨笑一声，意识逐渐崩溃，他的灵体从由下而上，一点点瓦解变成了灰色气息，同时还有一缕缕灰色的气息从顾蓝的体内溢出。

最终所有的气息都汇合在了一起，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执念崩溃了，灵体也将不复存在，甚至都无法去找到下一个实体附身。

苏野见状，抱着顾蓝从湖畔撤了回来，来到了夏菡的身边。

“夏老师，帮我照顾好顾蓝，我去吞噬恶灵的意识！”他把顾蓝交给夏菡。

夏菡劝道：“这只恶灵的意识已经崩溃了，你不吞噬它也会消失。昨天你才吞噬了一只恶灵，再吞噬下去，你自身的意识撑不住的！”

苏野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