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万一那车里头有毒,那齐老头不得打我。”
“哦。”
我打了个哈欠,趴在张日山的肩头,一会在左肩,一会在右肩,反正就是不安分就是了。
“别乱动。”
“我先下来。”我伸出双臂托着张日山的肩膀。
我跳了下来,扬起的灰,让我嫌弃的拍了拍裤角。
“这是棺材吗?”
“是呀。”
“我能走吗?”我本能的讨厌与死亡相关的东西,但又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为什么呢?
好像是我混合的基因,和我基因里的禁令。
“呕……”我呕吐出声,张启山看我不似演的,便让张日山将我带出去。
我离开火车,蹲在一旁,扯大面具,开始了呕吐。
那惨兮兮的样子,让张日山转身走去拿了杯温水。
喝下后我只觉,身体舒服了,本能的想坐下去。
我以为会是冰冷的地板,结果是某人的鞋子垫在我坐的位置上。
“没看出来,你还挺暖男的。”我评价了一句,坐了一会,齐恒和张启山都出来了。
“佛爷,爹,咱们接下来干什么?”我自然抬手,让张日山将我拉起,狗腿的凑到了二人面前。
“你?”张启山挑了挑眉,似乎有点子看不上这小小一个的少年。
记得几年前他也是如此模样,瘦瘦弱弱,不仅力量不行,胆识也连齐八也比不过。
像是一个瓷娃娃。
对上那杏仁眼,或许应该说成不谙世事,漂亮美丽的瓷娃娃。
“你先回去。”
“回去干什么,查出来了。”我的目光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张启山看了一眼我,又看向张日山。
“听说城里置办了洋学校,送小八爷去上学吧。”别那么闲,整日内缠着齐铁嘴。
张日山会意,正想扯我的后颈衣服,结果两个姓齐的依依不舍的牵住对方的手。
前一秒还吵着架。
下一秒活像是一对苦命鸳鸯。
张启山阴森森的开口。
“怎么,齐八爷也想去上学?”
我:……就这么松手了?
齐恒眼含热泪。
“好好上学,我会去看你的儿啊~”
我:……
像是预判了我的想法,张日山捂住了我准备输出的嘴,给我连拉带拖的带走了。
上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张日山给我办入学时,我就溜走了。
刚好这所学校离二月红家极近,我当时就决定关心一下他,绝对不是饿了。
“小八爷,今个儿,老爷在梨园……”
“没事。”我嗅了嗅,又说。
“好香,夫人姐姐又做了什么?”
管家一秒懂了,给我带路,我直说得让小红给管家涨工资。
我来到了香味处,看到了夫人姐姐丫头,正在下面,手一抖一抖的。
眼看碗要摔掉在地上,我说是迟,那是快,一个滑铲,一滴汤都没撒。
“怎么了夫人姐姐,是面在烫了吗?”我将盘子放在灶台上,拉起了丫头的手。
丫头把手从我的手内抽出,手撑着那灶台,咳嗽不止。
药味,很浓,我正想问什么,身后杀死如同实质,我拉着丫头侧身一躲。
转身时带着愤怒。
“你神经病……”我看清了来人是几年前遇到的充满疠气的少年。
“是你?”两人同时发问出声。
俩人相对无言,最后是丫头开口打破僵局。
“这位是齐八爷的儿子,小八爷齐诺,他是我和二爷的徒弟陈皮,你们俩是认识吗?”
“认识,他之前帮了我。”俩人又同时开口说完,又同时闭嘴。
丫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左看看,右看看,怎么感觉像俩小朋友怄气儿。
“陈皮,你先把面端出去,我再给小诺煮一碗。”
陈皮沉默了一会应了下来,离开了厨房。
“今天,你是和八爷吵架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哈哈哈,听二爷说了些你的趣事……”
我感觉拳头硬了,扯出一抹笑。
“让小红今晚别睡太死。”
“啊?”
“我今晚必取他狗命。”
丫头被我逗的乐不可支,笑着笑着咳嗽了起来。
我掐指一算,小红这是要早年丧妻,应该是他徒弟种下的,我叹了口气 。
果然那叫陈皮的人也是够讨厌的。
看丫头的眼神带上了怜悯。
“你生病了,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吧。”我拍了拍丫头的肩,端着面,开心的出去了。
丫头:……
吃上了面条,我满足的眯眼,然后旁边的陈皮说了一句让我食欲大减的话。
“你饿死鬼投胎啊,吃那么急。”
我躲开陈皮难备来撩起我头发的手。
“你什么毛病,我乐意。”我很少会真的动火,因为没必要,但是吃的是我的底线。
“怎么了,小诺,陈皮在对小诺干什么?”
我嘴一撇,下意识想往人怀里钻,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堪堪止住了动作。
我是男子。
“夫人姐姐!他说我粗鄙不堪,他还想打我。”
少年眼尾红红的,可怜极了,那欲落不落,鼻尖染着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丫头生出了一股子怜爱之情,于是当即揪住了陈皮的耳朵,训诉起来。
我破涕为笑,在背景音乐下我吃的更快乐了。
二月红正在为佛爷的事烦心呢,结果听到自己夫人久违的训起那无法无天的人,扬起微笑,推开门。
哦,齐诺。
关门,再开。
二月红嘴角抽了抽。
难怪自己家那脾气大受夫人保护的徒弟还会挨骂,原来是混世魔王来了。
“小红,佛爷找你了。”我不甚在意的将筷子放下,优雅的擦了擦嘴,也不在意二月红那癫里癫气的行为。
“你又算了。”
“那当然,我可是……”
“等会就告诉你爹。”
于是二月红腿上多了一个挂件。
“小红,我没求过你……”
“前几天你劫富济贫,结果动的是九爷的车队,你不敢和……”
我躺在了地上,开始了打滚,活像是赖皮的孩子。
“行……”
我停下了动作,还不等我笑呢,结果人又说了句重磅炸弹。
“本来是佛爷八爷副官想把你找回来送我这儿顺便上个学,不过这样看,倒是省去了些流程。”
我裂开了,正想闹时。
“陈皮,请小八爷回房间。”
于是我被陈皮以公主抱这种可耻的姿势给扔到屋内的床上。
“你是不是有病?”我觉得我真的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又碰到那天的神经病。
“我没有,还有,我警告你,你不要打我师娘的主意,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