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年仿佛并未将葛洪的怒火放在心上,他随意地拉过一把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红木椅,大大咧咧地坐下,悠然自得地打开手中绘有水墨山水的纸扇,轻轻摇曳间,一股超脱世俗的闲适之感油然而生:“我不关心你们的来头,但你们最好记住,站在这儿的,是我……”
随着话语落下,少年从袖中取出一块镶嵌着宝石、雕工精美的令牌,随手一掷,令牌稳稳当当地落在桌面之上。令牌表面,一只黑色雄鹰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其形态傲视群雄,而在令牌的正中,镌刻着一个孤高而威严的“高”字,显得分外醒目。
“皇室之人,而且还是嫡系血脉……”蒋龙迅速捕捉到了这一信息,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声音略显急促地问道,显然意识到了少年身份的不凡。
少年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自信与尊贵:“既然明白了,那就最好不过。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自觉离开,要么由我亲自动手。若选前者,你们今夜的所有损失,本少爷一力承担;但若选后者……嗯,恐怕你们就得准备好承受一些不太愉快的后果了。”
“我……”烈虎怒意勃发,正欲发作,可转念一想,心头却满是憋屈与不甘。他们四人何尝受过此等羞辱,哪怕是武月帝国的直系皇族成员,甚至皇帝本人,在面对他们这些代表着器阁的大师时,也需得给予足够的尊敬与礼遇。
毕竟,器阁作为武月帝国军事物资供应的重要渠道,几乎承担了帝国一半以上的装备供给,没有器阁,帝国的辉煌战绩根本无从谈起。更何况,器阁不仅是武月帝国内部的巨擘,更是整个大陆十大顶尖势力之一,地位超然,连武月帝国都要极力笼络,不敢轻易得罪。
器阁之所以能保持其超然地位,还在于它从不涉足皇权斗争,选址偏僻,于地脉之上建立城市,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远离尘嚣。
四位大师作为帝国顶尖的炼器师,享受帝王的尊崇,乃情理之中。但此刻,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竟敢对他们出言不逊,实在是难以忍受。
蒋龙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年轻人,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我们今天难得相聚,不想坏了兴致。这次我可以不予追究,只要你立即离开,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少年听罢,不禁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妄与不可一世:“哈哈,我还真好奇,在这凤阳城内,谁敢用命令的口吻与我对话。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否则,你们的情绪污染了小爷我的雅兴,这个夜晚,将会成为你们最后的时光。”
言毕,少年猛然一掌拍向桌面,随着那响亮的啪嗒声,十名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仿佛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自四周涌入室内。这些人皆为武王境界的高手,且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内功底蕴,显然是自幼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士,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就不平静的氛围更添了几分紧张与肃杀。
“锦衣卫,你就是那位殿下?”蒋龙一语道破来者的身份,这并非全因他丰富的阅历,实则是这群人身上的兵器皆为制式装备,而那些锋利的刃影,无一不承载着他昔日的设记心血,熟悉的轮廓怎能不令他铭记于心?
“眼力不错嘛,居然能辨认出本皇子的身份,我正是武月帝国的七王子,高宏。现在,你知道与你为敌的是何方神圣了吧?还不快些离去,我可不愿在凤阳城的第一个夜晚就沾染血腥,尽管处理此事会稍显繁琐。”高宏朗声大笑,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好吧,我们离开,高殿下您自便。”言罢,蒋龙强硬地拉扯着众人退出酒楼。烈虎心中怒火中烧,欲出手教训一番,却被王德与柳芽合力制止。
柳芽心中明白,蒋龙绝非畏缩之人,区区一位皇子,即便对之不利又能如何?高武家族难道敢公然向器阁宣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