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南车站开往港城的巴士即将发车,一百蚊一位。靓女,快啲,要揸车啦!”
花城的大日头和蒸汽式的空气伴随着秀南车站巴士售票员的声声催促,让身处室外的人恨不得立刻钻进车里借着空调缓上一口气。
车站旁边的路上此刻停着一辆保时捷Ma,穿着精致得体的汪韵珊站在车边,已经步入中年的她优雅如昔,也难以抵挡心底的烦躁:
“思思啊,你是F大新闻系的高材生,整天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混在这里开火锅店,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
“我不求你像星晴一样省心,只求你不要丢盛家的脸。思思,跟妈妈回京城吧。”
盛思晗穿着手绘图案的短袖和五十块一条的半身裙,特别冷静地看着眼前三年未联系的母亲:
“妈,您不是突然看我不顺眼来看我的,您是为了奶奶手上的股份和专利吧。京城只会有一个盛家千金,是她盛星晴,不是我。我还有事,要赶车。”
售票员又开始催促,盛思晗拉起行李箱朝着大巴车走了过去。
柏油路热得烫鞋底,汪韵珊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你就这样对待长辈吗?你姐姐很快就过来……你给我站住,家里有车你不坐,还要去挤车。”
“妈,巴士也可以一人一座,不挤。您快回去吧,路上塞车,小心车子没电。”
盛思晗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车子开动,她头靠着窗坐着,正好看到路边盛星晴买了冰饮回来小跑着跑向汪韵珊。
盛星晴脚下一晃险些摔倒,汪韵珊赶紧过去扶住她检查她的手脚有没有受伤,盛思晗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也能猜到汪韵珊肯定舍不得她的宝贝大女儿有一点损伤。
呵,谁能相信盛星晴是领养的,她盛思晗才是亲生的。
巴士换的士,四个多小时后,盛思晗终于站在了繁华的中环街道上。
不理会一身地摊货和身边西装革履、衣香鬓影形成的巨大差距,她熟练地用粤语跟司机道了谢,拉着行李箱闷着头钻进了兰桂坊。
迅速地进了一间洗手间,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远山黛旗袍,脚下踩着一双羊皮底的手工小皮鞋。
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化了妆,一年用不了几次的手法将原本就如画中人般的眉目勾勒得更加精致。
圈子里的人都说她骨相极佳,有着一张电影脸,还特别吃妆造,将来一定嫁得好,可她只喜欢用这张脸干一件事——暗访。
“HI,韦老先生,我从王生那里听过你,可不可以帮我算一算?”
盛思晗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笑得灿烂,下一刻又转为阴沉,想到医院里躺着的人,她一定要从那个老骗子手里拿到证据。
她将行李箱存在一个柜姐那里,出去转了一条街便进了一处高端会所。
磐云,港城知名会所,云集了港城豪门人士和新晋精英,old money和new money的交汇使它犹如一块儿名贵的黑钻闪耀出深沉而璀璨的暗芒。
磐云一共有两层,尽管进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都能享受这儿的精致奢靡和声色犬马,可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只能停留在一层,真正提供顶级服务的二层一直只对持有黑卡的会员开放。
盛思晗从她的爱马仕中古包里拿出一张黑卡交给招待验证,很快就有一位女公关出来接她。
“盛小姐第一次过来,要不要去严少二楼的品酒室坐坐?严少最近存了瓶美迪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