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不等这个倒霉玩意儿。”
苏锦汐笑着朝高寒点了下头,边推着墨晏辰往里走,边低声笑道,
“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高寒今天穿身新衣看起来还挺俊的。”
墨晏辰看了她一眼,眸光微闪,再扭头打量了下高寒那骚包的新衣,不由一脸的嫌弃。
起身扔下轮椅,拉着苏锦汐转身就往宫里走,任高寒在后面趴在担架上扯着嗓子高喊“等我一下”,墨晏辰却是充耳未闻,脚下步伐丝毫不见放缓。
昭阳长公主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晚辈如同小孩子一般斗气,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她低声嘱咐乐瑶和郑盼儿随苏锦汐先前面走,她则转身去看高寒。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显然伤势未愈,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倔强与兴奋。
昭阳长公主轻轻皱了皱眉,语气温柔而带着些许责备:
“听说被你爹抽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今日怎不好好在府里安心养伤呢?还这般莽撞地跑出来瞎凑热闹。”
高寒听到昭阳长公主的话,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语气略带撒娇地道:
“哎哟,昭阳姑母啊,您有所不知呀!侄儿本来确实打算在府里老老实实养伤的,可是今儿个一大早,陈总管就到府上传皇伯伯的口谕,令小侄今日务必进宫参加庆功宴!”
说到此处,高寒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内心的激动与兴奋而泛起了一丝红晕,他双目放光,接着说道:
“小侄寻思着,这次我前往西蜀有功,肯定是皇伯伯想要嘉奖我的!所以才令我带伤前来。”
就在这时,宫门口处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前来赴宴之人。
众人听到高寒这番话语,心中皆是暗自思忖起来,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翻滚。
听说昨天高寒在宫里是被皇上勒令永王施以惩戒,出宫时高寒是被人抬回去的。
一路上被诸多路人侧目围观,皆言高寒被永王拿鞭子抽得浑身是血,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遭受如此重创之后,岂料今日皇上居然还特意遣人传话,责令高寒再度入宫。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近人情。
昭阳长公主不禁嗔了高寒一眼,压低声音告诫道,
“管住你的嘴,切莫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了。小心你爹又抽你一顿。”
高寒朝她咧嘴一笑,低声道,
“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话间,永王夫妇的马车也到了。
想及昨日亲眼目睹高寒满身鲜血被抬回府上那一幕场景,永王妃若说不心疼,那定然是假话。
只是无奈,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即便他们心中有所不满,亦是无法公然违抗圣意。
也只能委屈自家儿子。
此刻眼看着高寒面色惨白如纸般被再次抬进宫,永王妃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起来。
皇上这是故意折腾人呐。
昭阳长公主见状忙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笑道,
“永王嫂,时候不早,咱们先进去吧。”
此处人多嘴杂,不定传着传着话都变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