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清收起了捉弄之心,一本正经的问道:“尘凡啊,爷爷我还没说完呢,你听到之一了吗?”
尘凡摇摇头,问:“有什么区别吗,哪怕是之一,可你们不总说修行之上,有些东西缺……一……”尘凡有些抓耳挠腮,姜正清连忙补充道:“缺一不可。”
“对,缺一不可。”尘凡的神情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失落。期待的是因爷爷那云淡风轻的神情,失落是因爷爷毫不犹豫的肯定。
姜正清看着一本正经在失落的尘凡,不由的便想笑。有时候,稚童无论何种模样,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都只是可爱,尤其这个老人还是爷爷的时候。姜正清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但细细想想便觉得是因自己阅尽千帆、上了年纪,对于这个孙儿,只有包容,但并不算溺爱。常年一人照顾姜云流的他,可是分外注意尺度分寸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让尘凡养成了骄纵的性子。但一想到尘凡平日里跳上蹦下的捣蛋模样,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的开朗性子,便又有些心疼,觉得尘凡应该是真的往心里去了吧。
于是乎,他便使用了往日的绝技——插科打诨,又名注意力转移大法。不过,滑稽的动作并未吸引尘凡的眼球,诙谐的言语也彷佛被反弹了一般,尘凡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彷徨望天状。他怔怔的望向天空,好像在说:“天空那么大,一定有个地方能够承载我的忧伤。”姜正清更想笑,但随之又更加卖力。
尘凡不看他,他就凑到尘凡的眼前,尘凡转过身,他也跟着动,就仿若尘凡的眼睛里有根线,他往哪边看,姜正清便往哪边挪。尘凡有些烦了,满脸幽怨:“爷爷,能不能让我静静。”
姜正清却继续道:“乖孙儿,爷爷都几天没见到你了,这就嫌弃爷爷烦啦?你看的书上不是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少个秋了,还不允许爷爷多跟你说说话了?”他蹲下身子,苍老的手掌轻轻的抚在尘凡的头顶上,道:“来、来、来,让爷爷瞧瞧,瘦了还是胖了。”他故作仔细打量,随后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呀,怎地如此了,离家前还是一张喜气洋洋的脸,怎么回来就成苦瓜脸了?”
尘凡十分无奈:“爷爷~”
“好、好、好,爷爷不打趣尘凡了。爷爷啊,跟尘凡说说正事儿!”姜正清乐呵呵地坐在尘凡的旁边,然后将今日与他父母所商量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其实一开始,他并不想对尘凡解释这些,因为在他看来,孩子的难过一般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他插科打诨了几下,尘凡应该很容易就被吸引了注意。哪曾想,他依旧这般,加上尘凡虽是个开门见山的性子,但又莫名喜欢钻牛角尖,故而,姜正清才决定要跟他解释一下,生怕这件事在他的脑子里扎了根,从而面对日后的学院同窗会有自卑等心理。
尘凡听的云里雾里,但却极善捕捉关键词,他的眼眸中带了几分疑惑以及那一丝隐藏在深处的希冀:“也就是说,我的灵根资质并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