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名身着官服,发鬓已有些发白的男子轻哼一声,将手中的卷宗重重的摔下。
他眉头紧蹙,不停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李狗官,天天奏折弹劾我就算了,今日竟诬陷我草菅人命、为害一方,真是岂有此理。”
“娘子你说,我对百姓哪点不好了?”男子的语气很是愤懑。
听得此言,一旁的美妇人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她走上前握住男子的手温柔地拍了拍,开口说道:
“相公莫要生气,如今咱县百姓个个安居乐业,谁不夸你个好?”
“只是,官场水深,相公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白衣女子柔声劝道。
男子眉头依然紧锁,但语气放缓了些:“娘子,你说得我都懂,只是,这偌大的朝廷怎可让那个李狗官只手遮天?”
“我这就写奏折参禀圣上。”
剧台上,灯光闪了闪。
..
“伶儿,这些东西你拿着给京城的大伯,让他帮忙转交给尚书李大人。”
似金属碰撞般清脆的响声,白衣女子将一件缠绕的紧紧的包袱,郑重的交给她身前的青衣女子。
“小姐,这可是您的嫁妆啊!”伶儿将双手背在身后,迟迟不肯接过。
“听话,伶儿。”
白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抚了抚青衣女子披肩的头发,她眼中露出不舍的目光,片刻后却是笑了笑,语气轻柔的说道:
“伶儿长大了,也该嫁人了呢。”
“伶儿才不要嫁人,伶儿要永远陪在小姐身边。”青衣女子眼中湿润了起来,她扑倒在白衣女子身上,有些埋怨的说道:“小姐,你劝劝姑爷吧,不要再这么一意孤行了,他对百姓再好,可是朝廷是不会知道的啊。”
“伶儿,”白衣女子温柔地摸了摸青衣女子的头,说道:“世界很大,我们却很渺小,他只是在做这一生他想要做的事,而且还是正确的事,我们为何要去反对呢?”
“小姐,可是..可是姑爷再这样下去会..”
“所以,我要做他坚强的后盾啊。”白衣女子笑了笑,拿起随身的手帕擦拭起青衣女子的泪痕。
“去吧伶儿。”
白衣女子望着伶儿远去的身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
“娘子,你说这李狗官也奇怪,前几天还上折弹劾我,今天听说就在百官面前大力称赞我,据说还要升我的职。”
伏在案牍之上的男子收起正在疾书的毛笔放到一边,他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不得其解。
“或许,他是看到了相公你的经天纬地之才呢。”白衣女子在身后轻轻揉了揉男子的肩膀,为他舒缓着压力。
“哎,娘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何谈经天纬地之才,我只是时时刻刻想着要造福一方百姓罢了。”
男子这么说着,继续握起毛笔,在宣纸上勾画完刚才未完的几笔,其上书写着“家国天下”四个大字。
“相公所言极是。”女子深情地注视着他。
..
舞台的灯光再次闪烁了起来。
一声冷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