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扭头道:“你们走吧!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了。”
凌风不可置信道:“你真让我们走?”缇萦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世间感情最难言语,说不清道不明,家里人觉得你们背道而驰,可只要你们觉得好,那便是真好了。如今闹成这样,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快走吧!”
曹浩向前一步,朝着缇萦拱手作揖,信誓旦旦道:“曹某先在这里谢过了,他日有机会定当重谢。”
说完,拉起凌风很快消失在雨中。
缇萦撑着雨伞,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哀叹一声。“叹什么气?”周正不知何时出现,站在了缇萦一旁,缇萦白了周正一眼,假意怒道:“你为何那般对凌羽,你明知道凌羽对你一片痴心,你说那样的话太伤人了。”
周正板着脸,直视着缇萦,“那按照缇萦姑娘的意思是我就该为可怜她而跟她在一起,哪怕最后想看两厌,也要绑在一起?”
缇萦眉毛一挑,有些结巴道:“那……那你……也可以婉转一些……慢慢来……给她写回过神的世间。”
周正迅速道:“难道缇萦姑娘没有听说过长痛不如短痛吗?还是你觉得含糊其辞,让她误会更好?”
缇萦苦笑了下,答道:“听说过,不是。周正,我知道你有中意之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怜香惜玉……”想了想,怜香惜玉这个词有些不合适,又换了句话,“反正就是你有问题。”
看着缇萦护短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可爱,周正笑笑,岔开话题,“你把他们放走了,怎么跟公孙家交代?”
缇萦沉吟片刻,道:“是老太太让我这么做的。她刚醒来的时候还很清醒,拉着我的手让我放他们走!”
周正哦的一声,又问:“那你应该告诉公孙凌风的,他这样一走,怕是对老太太要内疚一辈子。”缇萦深叹一口气:“要是现在说了,他必然就不走了。日后一定还有机会,帮他解开这个心结。”
周正忍不住微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如此性情之人!”
下了一夜的雨,树枝上一滴一滴的掉着水珠,公孙老太太的院子雾气缭绕。老太太从昨夜开始就完全昏迷了,只有胸口微微地跳动,表示她还活着。公孙逸尘夫妇,邱氏始终陪在床边。
床边小几上放置一木盘,内有几根细柔的羽毛,曹嬷嬷时不时地把羽毛放在公孙老太太鼻端遣,试试是否还有微弱的呼吸。周围的儿孙媳妇或坐或站了一地。
缇萦踏进屋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都在想缇萦定能再救老太太一命,缇萦缓缓走近老太太身边,一探脉,脸色沉的厉害,看来,老太太坚持不了多久了。
缇萦拿出银针,几针之下,老太太微微抬起眼皮,看着缇萦,缇萦点了点头,老太太露出安详的笑容闭上了眼。
曹嬷嬷拿羽毛试了试鼻息,对着众人摇了摇头。公孙逸尘夫妇,邱氏,放声大哭。一众晚辈都跟着磕了起来,外头服侍得丫鬟婆子听见里头得哭声,都跟着一起哭嚎着。
缇萦跪在一旁,低低的哭泣着,看着老太太安详得样子,一种难以言语得感情涌上心头,老太太做了一辈子公孙老太太,却从未做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