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老夫人面色松动,缓和下口气道:“我知道你被你妹妹的死弄得魔怔了,但你也要好好想想,陆云落她可是个和离妇,要当了我李家的正妻,那就要叫人笑话死!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缓缓你们母子的关系吧,其他的事莫要多想了。”
赵氏舒了口气,道:“仁儿不是喜欢淳于缇萦吧,等他完婚后,我去求了来,给仁儿做个偏房,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丫头,让她做偏房也是抬举她了……”
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又将茶碗重重地放在了一旁地桌上,正色道:“你……你醒醒吧!且不说缇萦如今是人人皆知的孝女,就是别人不知时,她也是淳于老夫人手心上的肉,先不说她爹,就她的大伯和三叔,也是长安响当当的人物,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话!”
赵氏犹自不服气:“不过是个庶女,有什么了不起!”
老夫人白了赵氏一眼:“我再说一句,陆云落上赶着要给仁儿当妾室,我不管,但缇萦的事你休得胡言,如今淳于家正当红,莫要给我儿立仇家!”
赵氏想起今日见缇诺和林氏的情景,大大方方,不卑不亢,想来都是有底气的。
李老夫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也莫要想着用此方法与仁儿缓和关系,那缇萦的性子仁儿比谁都清楚,你要是那样做,无非是让两人成为仇敌,当心仁儿更厌恶你。”
赵氏低头称是。
那日从李府回家后,缇萦当夜便睡在了福寿堂,把李仁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顺带表明心迹。淳于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长长地叹气。祖孙俩最后是怎么睡着地都不知道。
夜深人静,缇萦半睡半醒之间,忽听老太太轻轻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不可为之事及时止损,便是上上选。”
困倦,疲惫一下子全涌上来,缇萦觉得眼角湿湿的,把头埋在祖母的臂弯里,让衣料吸走所有的软弱和犹豫。
她对自己说,这一觉醒过来后,她依旧是她,她会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好好过完这一生。
眼瞅着一切恢复如常,缇萦每每在医苑的时候就好似回到了在临淄,她与淳于意配合的越来越好,医苑门前常常排着队,好些人都是四面八方慕名而来,更有些拿不出银子的拿着告世人书也缓缓而至。
缇萦和淳于意履行承诺,凡是拿着告世人书的依旧免费看诊,一时间,医苑涌了不少人。缇萦和淳于意乐在其中。
本以为可以消停一阵子,可世间总有不测风云。
“母亲,您去了有什么用,姨母的病您又看不好!”淳于栋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下朝便来到了福寿堂,下首已然坐着淳于成夫妇,林氏和一干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