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复对官场的阴谋诡计了如指掌,他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说,当时的试题泄露事件,竟与临江王有关?”
陈锦闻言,脸上露出了肯定的神情,这让薛仲复,不由得感到后背阵阵发凉。
他一直以为临江王身为皇室贵胄,温文尔雅,因此当日努尔哈都求娶五妹薛善秋时,他才会以临江王为挡箭牌,试图拖延婚事。
然而,如果临江王真的能够做出科场舞弊、搅动朝堂风云的事情,那他就是一个包藏祸心之人。
薛仲复一想到这里,便不禁心惊胆战:若是小妹真的嫁给了这样的人,那岂不是把她推进了火坑?
这时,洪映蓉缓缓起身,对着颜伯熙弯腰深施一礼。
“颜公子,当日是我轻率地向陈公公告发你藏有试题,未加深思便行动,未先确认你是否被人陷害。对此我深感愧疚,再次向你郑重致歉。”
颜伯熙凝视着她,身姿沉稳不动如山,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
然而,他的目光在短暂的沉默后逐渐变得温和,随即也站起身来,拱手还礼道:
“老夫人,您太客气了。说起来,是晚生当日识人不明,误信小人谗言,险些给侯府带来无妄之灾。若真要论及歉意,也应由晚生来表达才是。”
洪映蓉直起身来,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颜公子如此大度,老身实在是惭愧。”
陈锦在一旁看着,心中也颇为感慨,他转向薛仲复,正色道:“二公子,今日请你们来此,除了让颜公子与老夫人解开误会外,还有一件要事相商。”
薛仲复闻言,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陈公公请讲。”
“关于虎符图纸的事情,”陈锦缓缓开口,“陛下已经知晓了临江王的野心,他对此深感忧虑。”
陈锦眉头紧锁,沉声说道:“临江王暗中在各地寻找虎符图纸,显然所图非小。更令人担忧的是,他已在私矿中秘密打造虎符。我们若想阻止他的野心,就必须尽快找出这些矿山的位置。”
颜伯熙面露愧色,摇头道:“陈公公,晚辈惭愧。这段时间以来,我虽然竭尽全力探查,但临江王行事极为隐秘,我至今还未能确定矿山的具体位置。”
洪映蓉和薛仲复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他们深知,虎符图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落入临江王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陈锦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沉稳而缓慢地开口:“现在的情况是,临江王在暗中觊觎虎符图纸。然而,我们司礼监手中仅存的只是半幅已被烧毁的图纸,这对我们来说并无多大用处。”
“因此,我们希望老夫人能伸出援手,看看在侯府中是否能找到那份真正的、完整的虎符图样。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也是我们挫败临江王野心的关键。”
洪映蓉听了陈锦的请求,不动声色,装作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陈公公,实不相瞒,虎符图纸乃是侯府机密,一直由老侯爷亲自保管。然而,自从老侯爷去世后,这图纸的下落便成了一个谜。我虽在府中多方寻找过,却始终未能找到。”
薛仲复听后,立时明白母亲不愿直接拿出虎符,于是顺势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陈公公。父亲对虎符图纸的下落一直守口如瓶,就连家中子弟也鲜有人知。如今要想找到这份图纸,恐怕并非易事。”
陈锦闻言,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原本以为能在兴远侯府找到虎符图纸的线索,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