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了解我?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勾心斗角?”陆凤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你错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旦薛家有了嫡长孙,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势力又会蠢蠢欲动。”
“薛勇淮当日英勇断后,困住了敌军,为国捐躯,然而兴远军的半枚虎符至今下落不明,这让陛下一直心神不安。”陆凤清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那时,内阁中的勋贵们已经自成一派,他们纷纷向陛下进谏,要求治兴远侯府一个率军不查之罪。是哀家向陛下苦苦求情,念在死者为大的份上,才保留了侯府最后的体面。”
洪映蓉听着这些话,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转而被一种深沉的寒意所取代,她看着陆凤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凤清轻叹一声:“如今我身处这个位置,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朝堂上的争斗,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有时候,为了顾全大局,为了守护更多的生灵,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决定。”
洪映蓉发出一声冷笑,如果不是医士洪正轩,将那些太医篡改药方,致使朝廷重臣重病离世的真相透露给她,或许自己真会被陆凤清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所蒙蔽。
她目光锐利地盯着陆凤清,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以为你的手段我看不出来吗?用阴私之计对付侯府,真是打错了算盘。”
她顿了一顿,声音中透出一股冷意,“我洪映蓉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绝非任人摆布之辈。你若再敢有丝毫动作,休怪我动用薛勇淮生前的势力,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宁可选择先发制人,让你明白,我的儿女家人,不是你能轻易招惹的。”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内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陆凤清的脸色变幻莫测,显然是被洪映蓉的言辞给震住了。
而洪映蓉则依旧保持着那副冷静而坚定的神态,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不仅仅是一个侯府的遗孀,更是一个有着自己底线和手段的人。
洪映蓉转身,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然而在即将推开殿门的那一刻,她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陆凤清,想起了次子薛仲复妻子江芸娘的事来。
她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当年江氏在相国寺难产而亡……”
“与我无关!”陆凤清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而果断。
洪映蓉紧紧地盯着她,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她深知陆凤清的脾气,既然今日已经把话说开,那么她应该没有必要再隐瞒这件事。
在陆凤清的眼神中,洪映蓉似乎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陆凤清。
没有再多说什么,洪映蓉推开了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慈宁殿,只留下殿内空气仿佛还回荡着两人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