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关北距战北关五十里,南距白马七十里,依山而建,扼守着两地间唯一的峡谷通道,也是佰丽国都北面最后一道屏障。
战北关失守后,苏伦率领余部三百余人退至豹关,与本地守军合兵一处。随着糯提和乍仑两支援军先后赶到,豹关此刻守军已增至八千。然而他们将要面对的,则是来势汹汹的五万乱屏大军。
城楼上,钟满与乍仑并立,心情沉重地看着黑压压的敌军如涨潮般迫近。
“钟满兄你看!”乍仑指着乱屏队首一面大旗言道。
钟满放眼望去,只见旗帜上写着“克复故都”。
乍仑冷笑连连,“乱屏亡我之心已昭然若揭了!咦?”忽面露诧异,接着忿忿道:“竟然还找来了北方蛮族助阵!乱屏王真是疯了!”
果见乱屏阵中有一些身披兽皮的战士,赤足,身材相对矮小,手上兵器古怪。这些蛮族在之前攻打战北关时并未出现,应是乱屏又进行了增兵,看来这次是对白马志在必得。
乱屏军队在弓箭射程外驻足,那些衣不蔽体的蛮族忽然手舞足蹈起来,唱着跳着牵出一串双臂倒缚的人来到阵前,从衣着来看这些人应是战北关的俘虏。
一人策马出阵,向城楼上喊道:“我是乱屏黑将军山坎,对面主将出来说话!”
钟满默念心诀,向马上那粗壮的汉子看去,却因距离太远甚么也读不出。体内避水珠中所存灵力有限,不可浪用,只得作罢。
乍仑清了清嗓子,高声答道:“我乃佰丽白鹿侯乍仑!乱屏兴虎狼之师,杀我守军,占我疆土,此不义之举已引得佰丽七十万军民同仇敌忾,王师就在我身后,汝等若识相便速速退兵!”
山坎向天打了个哈哈,一口痰吐在地上,骂道:“佰丽哪来的疆土?哪来的王师!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如今即是老子打儿子!我儿若识相,便快快开城投降!”
乍仑脸色铁青,道:“乱屏王穷兵黩武,乱屏臣子也是如此狂妄骄横!如今大夏天使就在我身旁,是非对错自有公论!”
山坎又是一阵大笑,“早听说有人冒充夏使在纱罗招摇撞骗,未想到我儿竟拿这江湖骗子当块宝!怪为父疏于管教了,还不快快将城门打开让为父进来?”
钟满强压心头怒火,向城下一字一顿道:“乱屏黑将军山坎,辱骂白鹿侯,诽谤本使,藐视大夏,今日领教了!”
山坎道:“又待如何?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我乱屏的家事!废话少说,我且问你等,降是不降?”
从豹关上传来的齐吼响彻山谷:
“不降!不降!不降!”
山坎连叫三声好,拍马回阵,唤过传令兵交代了两句。
那些蛮族战士仿佛听见了喜讯般欢呼雀跃,围着跪在阵前的一排战俘转起圈来,似在进行某种仪式。钟满仍不明所以,却见城头不少佰丽士兵面露悲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