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仑知机不可失,一拜道:“请夏使大人指点!”
钟满摆摆手道:“论军务,二位都是行家,我岂能班门弄斧!且我身居客位,怎可越俎代庖?我只是不忍西蟹百姓蒙难,又心系兄弟之忧,今日偶有所得,故以私人身份为二位出出主意!”
乍仑心想管你怎么说,只要肯与我共进退即可,反正你的夏使身份摘不掉!热情邀钟满共商拒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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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乍仑是否一心拖你下水?”颂拉芸见到钟满第一眼便问道。
钟满赞道:“夫人料事如神!”
颂拉芸回了个白眼,“早与你讲过乍仑其人最为功利!你倒好,明知道他做好了局,偏还要一头钻进去!”
钟满一笑,“彼有情,吾有意,一拍即合是也!”
“没个正经!”颂拉芸啐道,随即不解地问:“你究竟为何要帮他解围?”
钟满回头看看院中,关上屋门沉吟片刻,道:“我对此战有自己的考虑。一则摩牙人仗着船坚炮利气焰甚嚣,我见其船上多红番奴仆,衣不蔽体,劳作甚苦,多半是从别处掳来,若不将其打服恐此地百姓迟早也要受其奴役。二则摩牙炮船不惧海盗,且这帮摩牙人似对与我大夏通商颇感兴趣,若能借那费南多之力从海上将我等送回大夏便可省却不少工夫!三则红眼鲷虽已归至我麾下,但其毕竟曾坐呷坎昂第二把交椅辅佐过一枝小草,也是纱罗各国通缉的要犯,我欲借此战立威,使其戴罪立功,让佰丽不再追究他前事。”
颂拉芸听罢幽幽叹道:“你这人真生了颗七窍玲珑心,从方卓处回来区区数里路竟动了这么多念头!只是你想到了百姓想到了大夏想到了兄弟,却独独未想到我曾为老土司王偷天换日放至靖安的质子,此行只能潜回南疆偷偷见一面阿母和胞弟,怎可随你大摇大摆登岸见夏国的官员?”
钟满默然无语,心中暗暗自责。
颂拉芸见钟满面带愧色,心中不忍,反软言劝道:“横竖都是此战之后的事,我夫妻二人迟些再慢慢商量,还是先将眼下顾好!”
钟满伸手握住颂拉芸的柔荑,深情地说道:“是为夫思虑不周!我钟满在此立誓,今生决不负夫人!”
颂拉芸瞧见钟满颈侧为护着自己那日被火铳弹丸擦破的伤口血痂犹在,眼眶一红,将头靠在钟满肩上,喃喃道:“你我知彼此心意即可,无缘无故立誓干嘛?夫为妻纲,你决定好甚么就做罢,我尽心成就你便是!”
美人在怀,温言入耳,钟满不禁一阵意乱情迷,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夫人这两日可曾见到阿果?”
颂拉芸闻言抬起头,道:“我还道你又派她有差事。确有几日未见到她,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