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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反常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也太反常了。

山上众灵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热情度有增无减。

这一日,照样是艳阳高照,微微小风很和煦的吹过,众灵照旧忘我的讨论着,虽然没有什么新突破,那有啥,大不了捋捋从头再来。

就在大伙对拔牙的刑罚已经讨论过几遍这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眼见就要大动干戈的时候,忽然,艳阳的光晕里飘散过几朵雪花,不知谁颤着嗓子喊了一句“是蟒帝,帝尊的大驾到了!”

话音未落,霎时,大雪纷飞,诛灵山上原本的花红柳绿瞬间银装素裹,洁白一片。

漫天风雪中,一个穿着白色大氅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踏空而立在诛灵柱前。

蟒帝真的现身了?

众灵激动的懵了一瞬,紧接着便争先恐后的伏地膜拜。

有胆大的冒着生命危险偷眼瞟了一下这位至高无上的万灵之主。

恍惚中,帝尊他似乎玉冠玉面,剑眉如墨,星眸清冷,寒光四射。

明明美的不可方物,周身的杀气却又冷的慑心夺魄,凛冽得让人不敢直视。

立时有些个灵力不高、定力浅的女灵,很不合时宜的、兴奋的尖叫着晕了过去。

好好的审判大会,差点成了追星现场。

蟒帝对山上跪倒一片的众灵丝毫没有理会,漠然睨视了一眼玄茵。

鲨戟喝道:“玄茵,陛下念你一大把年岁,纵然是个不成体统的,也不为难与你,若你只是擅闯琼堡盗酒,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然,你恣意妄为,醉灌冰莲,毁损法器,如此活得不耐烦,尊上今日就成全了你,死到临头,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尊上,您寂寞吗?”

“吁……”玄茵话音甫落,众灵齐齐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狗屁话?

玄茵说话向来都是爆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现如今对蟒帝的语气竟然、竟然是艾艾怨怨的,眼睛里那是什么?

天啊!竟储了一汪水!

众灵冷气抽完,不自觉的浑身颤了颤。

蟒帝慵懒的神情淡淡的,似有些倦了。

周身的杀气却腾腾的迫得众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我,尊上您,会更寂寞的。”

玄茵仿佛少女怀春一般不知死活的看向蟒帝。

语气温温柔柔。

美目含情脉脉。

呼啦,山上众灵横七竖八的倒下一片。

这也太……

心眼实的暗暗揣测蟒帝与他……?

这怎么可能!

心眼奸的暗暗叫苦不迭,要了命了!

刚刚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呢,现在恨不得浑身都是腿,盘算着若蟒帝动怒,从哪里逃,活下来的几率会有那么一点点。

“说完了?”

蟒帝似睡非睡,眼中透着肃穆萧杀。

“快看,玄茵脚底开花了!”

伴着一个小灵的欢呼,玄茵脚下出现了一圈五彩金光,煞是好看。

“天啊!金光焰火!”

资历深的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传闻此火是蟒帝不计其数的宝物之一,一经点燃,犹如一朵五彩金花,看着绚烂平和,实则比爆发的岩浆不知烈出多少倍。

且过程如凌迟一般,逐渐蚕食,最终烧的灵根和神识烟消云散。

想不到玄茵今日居然打破传闻,让大家切实的开了眼。

“乌龚山,我去……”

蟒帝闻言,转动扳指的手不着痕迹的一顿。

鲨戟忙喝道:“玄茵,你可想清楚了?”

玄茵已无法答话,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蟒帝莫测高深的睨视了他一眼,旋即隐身不见。

众灵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一个月热烈讨论的刑罚呢?

玄茵他居然,躲过去一死!

虽然结果不是预期的,可是,居然见到蟒帝了,一个活着的蟒帝。

虽然那个有点没看清楚,然而放眼整个灵界,有幸见过活的尊上——并且还能活着的,扳着手指都能数过来。

此行不虚了,绝对不虚。

诛灵山这边折腾的地覆天翻,七业坞玄虚老祖也没闲着。

现居灵界的玄字辈老祖,除去一位很久以前灵竭身死和玄茵这个不着调的,其余七位虚、幻、文、武、功、过,分别驻守在自己的领地。

玄虚老祖最厉害的本事是预知。

一身灵力凝于虎头塔,登峰造极到能卜算五百年之后。

据说蟒帝现世前,整座塔流光溢彩,数万道金光映得灵界金碧辉煌,此后便一直平静。

这日玄虚老祖正在打坐入冥,一阵脸红耳热,心中不宁。

起阵卜算后,顾不上拭去额头豆大的汗珠,忙命弟子分头送信,请各位老祖务必即刻赶往纮辰坞。

以往去纮辰坞,玄虚老祖都会沐浴香汤,各式衣服比了又比,试了又试,此番却顾不得仪表,就连练功的衣服都没换。

纮辰坞是玄幻老祖的驻地,坞内不仅有俊男靓女、耕夫商贾,甚至连飞禽走兽、楼台草舍都一应俱全。

平凡得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人间。

玄幻长得长眉入鬓,经年累月着一袭红衣,衬得一双桃花眼,妖娆多姿。

老祖的身份加上模样出众,爱慕他的女灵也甚众。

这位玄幻老祖最善术算,鸟虫的寿岁、草木的灵根,灵界的祸福,都能算的分毫不差。

此刻他正在榻上小寐,见玄虚来访,嘴角微微扬了扬。

玄虚郑重的说明来意,玄幻怔了片刻,忙命座下弟子齐聚,开坛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