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距离不远不近,樊颂因竟下意识探出半边身体,那是一种恍惚又带着点落空的窒息感,同事眼疾手快揪住衣服把他往后拽。
“你小子疯了!吓死我……”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徐钦的身体砸在满布灰尘的地面,背景音格外嘈杂。
檀似月问:“他死前把罪行都交代清楚了吗?”
“都,都交代了。”樊颂因略带惊恐地看向檀似月,不仅他惊讶,身后也有人震撼于檀似月能在这种情况下拥有绝对的理智。
“尸体呢?”
“烧了,骨灰在殡仪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出事之后,他的家属也受到监管,我没告诉她们。”
“走吧。”
樊颂因愣了一下,被钟勤的咳嗽声提点顿时醒过神来:“好。”
“我们也去?”肖原试探性地出声,被钟勤一个眼刀无声骂回去了。
“别又跑啊,记得回来交差。”钟勤自己这日子过得如履薄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哎呀我去,快来个人扶我一把。人倒霉了,踩着个石子都能崴脚……”南荣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这下终于舍得出声了。
檀似月回头看南荣桑,收回视线时又在景霂、肖原身上短暂停留。
她向双方释放出的信号是:替我看着他们/她。
在她已知的轨迹里,她的阿桑和小鱼都是变数,她为救他们回来,那她们呢?
檀似月也不内耗了,再过两个月就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让这群聪明人带着怀疑去想破脑袋地猜吧。
开车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同样来接人的路洲和赵锡。
后座的檀似月降下车窗,长发被绞进风中乱飞,缠着缎雪的左手搭在车窗上。
路洲本想减速和檀似月搭话的,但樊颂因没给机会。
檀似月在笑,这份笑容在对上赵锡忧郁、呆滞的神情时更加肆意无拘。
疯子一样。
这是两人对对方最中肯的评价。
不知道哪阵不长眼的风吹来,呛得檀似月直咳嗽,差点咳出眼泪来,她就顺势倒在后座。
“困了,我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