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子扒拉着半凉的米饭,又夹一筷子青菜放在嘴里,吃得心不在焉。
也不知裴大人怎么样了?
小齐子并不知道皇帝嘴中的裴大人就是柳齐,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位大人待他们这些人很温和。
他抬头,宫墙长且高,一眼望不到边。
但愿好人有好报!
其实柳齐才到宫门口,手中就被人塞了张纸条。
万事小心!
柳齐一脸嘲讽,把纸条塞到嘴里,嚼巴几下,咽了。
一个满心满脑子都是猜疑的君王,能成什么大事?
心胸如此狭窄,气量又浅,足以证明,他根本就不配坐在那高位。
先皇那么英明神武,聪明睿智的人,是绝不可能选这样暴虐无能的皇子替他守护这江山和百姓的!
所以当年,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先皇走得突然,老镇国公闭门三日,滴水不沾。
柳恒的事他还是听摄政王的人讲的,心中倒也没掀起多大波澜。
打小,柳恒就与他长得不像,眉眼之间总是透着股王者之气。
他从没怀疑过宋氏,只想着孩子长大些,模样就会变了。
没等到真相,倒等到他险些没命!
齐家是现如今太子的人,但皇帝又十分忌惮这个儿子,两人的关系可说是如同水火,针尖对麦芒。
安嫔又是为何被逼到离宫,身怀六甲的柔弱女子,如何活到诞下孩子的?
柳齐抬起头,冲着赶车的人扬了扬嘴角。
那人颔首,身形利落地跳上马车。
扬鞭,马车绝尘而去。
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是个练家子,且功夫高强,并非普通的车夫。
经过东街的巷子时,有人朝马车上扔了块石头。
柳齐正想事,被吓了一跳。
弯腰捡起,才发现石头的外面裹了张字条。
“派人调查身份,多加小心!”
出宫时,他就已经知道皇帝派了人调查他,怕是已经起疑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会迅速地生根发芽!
“大人,您可还好?”
柳齐冷笑,“无妨,只是不知方才是何人向我传了消息。”
那人思忖,“应该不是咱们的人,许是大人的善举感动了何人吧?”
柳齐将纸条对折,再对折,复又撕碎。
“如今这京城越来越不太平了,咱们都自顾不暇,哪里分得出别的心思,只是边关战事关乎到大昭百姓,可有传信告知王爷?”
“大人放心,昨夜信就送出去了,顶多三日,王爷就能收到消息,到时一切自有定夺。”
柳齐一颗心这才放回到肚中。
景昭辰是个面冷心热的,虽名声不好听,可绝对不是个无情之人。
纵使心中有万般委屈,他也不会命百姓的命和大昭的未来开玩笑。
想到这,他又开始惦记柳岁。
不知她能不能吃饱?不知夜里睡得可安稳?更担心柳家流放,会耽搁了她的婚姻大事。
柳岁虽非他亲生,却胜似亲生,如珠如宝的宠着长大,不知那时有人顶替他的身份,有没有将她吓到?
不管日后柳岁能不能寻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她永远是他柳齐最宠爱的嫡女!也永远是柳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