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勇神色淡淡:“我家小辈好得很,再说即便不好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来评判。”
“你你你——”
赵家口的三个人被气得直翻白眼,但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只能灰溜溜地一甩袖子离开了。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怕你啊!”岑柚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巴,她还没骂过瘾呢!
陈忠勇一转头就看到了岑柚脸上的神色,登时就对这丫头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戳了戳岑柚的脑门:“你个小丫头,嘴巴还挺厉害,以后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收敛着点。
万一遇到一些脑子有病的直接动手咋办?”
岑柚嘿嘿一笑,双手握拳一用力,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四爷爷,你是忘了我的一身力气么?”
陈忠勇:“……”
得了,当我没说。
等再次轮到东风大队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其他所有的大队公社基本都已经交完了。
在东风大队的后面还剩下两个大队,这两个大队的人一看精神面貌,比东风大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看这架势,岑柚顿时就明白,估计也是不愿意虚报产量,所以被针对了。
两个质检员很不情愿地在东风大队的后面打了一个勾,写了合格两个字。
陈忠勇不管那么多,只要最后的结果好就可以了。
而后面的两个大队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岑柚都已经走出老远了,还能听到那边传过来的哀求声和争执声。
岑柚先前的战斗欲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口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喃喃自语:“四爷爷,不管是对人来说,还是对大队、国家来说,自身的实力强大了才有话语权对不对?”
“对。”陈忠勇斩钉截铁道,“所以丫头,要好好珍惜你现在的上学机会,一定要为自己争一条出路出来。”
“我会的。”岑柚坚定的声音随风消散在空中。
时间一晃来到了一九五九年六月份。
六月初,岑柚填完志愿,怀里抱着所有的课本从教室里走出来,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自己生活学习了两年的环境。
周身都是来去匆匆的同学们,夹杂着的还有刚进校门不久的高一学生。
陈忠海在学校外面赶着牛车等待着,岑杨坐在他身边。
如今的岑杨已经是个十一岁的小少年了,因为这两年来吃的比较好,所以身高一个劲的往上窜。
去年一年虽然是荒年,但因为大队长给力,乡亲们自己勤劳,靠着自留地里的收成和时不时去山上薅野菜打猎,东风大队的人们没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唯独不妙的是今年旱灾看起来还在持续,而那口天井经过人们每天不停的压榨,水位也开始逐渐下降。
大队长当机立断,紧急叫停,限制每家每户每天只能打两桶水回去。
人多的人家每天最多三桶,多了没有。
这样一来水位下降的速度又变慢了,而且还有希望恢复到最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