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东西,今年他们肯定是饿不着了。
岑柚心里踏实了很多,从暗窖里爬上来,小心翼翼地将洞口掩盖好。
大队里面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岑柚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后面的农田。
队员们一个个肩膀上挑着扁担,男人们光着膀子,要么脚下踩着草鞋,要么干脆光着脚板来来回回奔走与河边和农田之间。
一桶水泼下去,没几分钟就被太阳晒干了。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仿佛不知疲累一般来来回回奔波着。
岑柚探头看了看,发现水桶里的水一次性已经打不满了,一个扁担上的两个桶,往往是一个满的,一个半桶。
以前随便一桶塞进河里去,打上来都是很清澈的河水。
但现在完全不是,不仅打不满,水还很浑浊,上面漂着一些不明漂浮物。
田里的庄稼全部耷拉着脑袋,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人的腰际的小麦和水稻,然而现在才刚到岑柚的大腿根处。
光从个头就看出今年的收成肯定不容乐观。
被太阳暴晒后流出来的汗水在人们的脸上冲刷出一道道清晰的印子,看起来好像是很久都没有洗过澡了。
就在岑柚有些愣神的时候,从旁边跑过两个小孩儿,边跑嘴巴里面还在唱着:“宁可多吃一个馒头,不能多喝一碗汤。”
那场旱灾,终究还是来了!
岑柚也没有一直站在原地发呆,利索的收拾了一下回家拿了扁担和水桶就出门一起挑水了。
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等着,因为小河里的水位下降的非常厉害,只有几个以前水位比较深的区域还有水,起其他地方都已经能看到河床了。
用水桶去舀水根本就不现实。
太阳在头顶火辣辣地晒着,没一会儿岑柚就感到了一身的黏腻。
她皱了皱眉,这种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受。
陈忠海和岑杨很快就看到了自家孙女(姐姐)的身影,很快靠拢了过来。
在等待的间隙,岑柚低声问道:“爷爷,大队的食堂还开着吗?”
“开着呢!”陈忠海明白自家孙女这么问的原因,“不过食物已经很简单了,现在由每天的三餐改成了两餐。
如果以后旱情还加重,怕是会改成一餐。”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现在开始准备一口铁锅了?”岑柚抿了抿唇,“万一取消了大食堂,我们总不能一日三餐都用瓦罐做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陈忠海这回没有反对,“有些人家已经在私下里打听了,不过铁锅哪有那么容易,还需要工业券。”
现在的工业券可是比粮票油票更难搞得到的东西,就连城里上班的工人也都很难得到。
乡下的老百姓们更是连获取的途径都没有。
“我找同学问问。”岑柚叹了口气,心里则是做好了决定,等下次回来的时候就把空间里自己的那口锅拎出来。
这时候岑柚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前世的时候用不惯电磁炉,一直用的是煤气。
而煤气炒菜的最佳搭配不是平底锅,是那种双耳朵锅,不然现在就算拿出来也没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