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丰怡的故事很简单。
谢老爷子当兵的时候,她和两个哥哥跟随着母亲随军住在家属院里。那个时候她丈夫陈达森刚好也在这个部队里。陈达森高大帅气的样子很快就吸引了谢丰怡的注意。那个时候陈达森还是一个无名小兵,他们俩偷偷交往了许久,在谢丰怡怀了小孩之后才对家里坦白。
见事情都发展成无法挽救的地步了,谢老爷子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这门亲事。
两人成婚之后,谢丰怡还是住在谢老爷子分的房子里,直至生下大女儿陈美芝之后,她就回了到了陈达森的老家,在距离京市很远的北河省的一个叫先者村的小村庄里。
而陈达森后来也因为受伤隐退,家里走了关系,让他在离村里不远的向卡县的纺织厂做了一个小主任,连谢丰怡也进了该厂当了车间的女工。
再后来,谢丰怡又生了一女二儿,一家六口就挤在纺织厂的家属楼里。
如今莫十九问起关于小姑的事,谢迪安绞尽脑汁,将自己了解的都说了。但他能知道的最新的就是小姑的大女儿、二女儿都嫁人了,大儿子也娶了媳妇。
至于其他的细节,他就不知道了。
以往她来的时候,他想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专门去了解?
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小妹,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那就打电话回去问娘。每年她们来的时候,就属娘跟她们接触最多了。”谢迪安虽然不知道小妹为啥突然要问谢丰怡的事,但他信小妹。
这次他和小妹提前离京,本来没有见到小姑就没印象,所以他很是详细将谢丰怡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至于小姑的那些骚操作,他还是能不提就不提吧。
莫十九听谢迪安说的这些,很难将这个小姑跟谢迪安刚刚为难的表情联系起来,连忙问,“三哥,小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性格,你瞒着没说?”
谢迪安看着莫十九,再看看紧闭的房门,深深呼了一口气,才将谢丰怡的那些“好人好事”低声说了出来。
“小妹,小姑的性格不是不好,而是她性格太好太善良了,见一个帮一个。”
“用话本子里的话形容,就是小姑就是太圣母心了!就是走在路上见到穿得比她差的,也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对方穿。连她自己的工作,都被别人随便说两句就无偿让了出去。”
“每次回京市,总会在火车站捡回一两个奇葩的‘苦命人’,也就是家里人惯着她,才没将她赶出家里去。”
谢迪安讲得无奈,莫十九也听得一脸无奈。
这行为已经不是简单的善良了,而是圣母心泛滥了。
“那陈家也没意见?”莫十九问。
“怎么可能没意见?可是他们也没法对小姑怎样,毕竟我们谢家还在这呢。小姑没了工作之后,姑父他就只让小姑在家闲着,连菜都是他买回来给小姑再收拾。害怕她哪天在市场在街上又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家。”谢迪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揭自家小姑的短。
小妹也是自家人,自家人说自家事,没事!
莫十九还想问什么,早上上工的广播已经响起了。
“三哥,我们先去上工吧。”
她往自己和谢迪安的口袋里分别塞两颗鸡蛋,再套上一件大棉袄,打开房门和谢迪安一前一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