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生脊背后的封印纹路一直蔓延,至此像是成了蛛网,攀在脖颈上剧烈鼓动。
他浑身发抖,颈侧皮肤像是滚进了沸水中,红得妖冶异常:“我讨厌这里……”
晏望星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路沉生的后颈,将他整张脸向自己摁近。
他知晓路沉生的话语所指何事,也心疼路沉生经年累月,压在心头的担忧害怕。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傻死了……”
泪珠沁入晏望星的唇缝,湿润苦涩。
他眼尾噙了泪,重重眨眼便在脸上汇成了水线。
殿外传来亡鸟哀鸣,文止动作慢条斯理,纵身跃至半空,行动间身后飞尘卷起,石粒相互摩擦发出簌簌声响。
他面容波澜不惊,似是发生任何事也游刃有余。
周遭风雪飞扬,路沉生站在晏望星身前,耳边黑影尖啸逐渐远去,脑中剧痛也随着漫进身体的灵韵血液开始消散。
他体内翻腾的灵力骤然温缓,淌过经脉,淤积之物霎时化为无形。
文止眉眼陡然阴沉,隔着一片灌进大殿的飞雪,与路沉生望过来的冰冷目光相交。
四周温度不断升腾,分明是隆冬时节,此时却仲夏之夜,闷热又昏暗。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疯狂席卷,晏望星若有所感,视线牢牢锁在身前不远处,剧烈颤抖的石壁之上。
只是一瞬,耳畔便是一声轰鸣巨响。
顶阁边上的墙壁陡然开裂,那处墙体破开一个足有五米宽的大洞,数道身形自其中掠过,冷光混着风雪肆掠涌入。
尚正言手提长剑,一个翻身滚了进来,随后厉声高喝。
“谁伤我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