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东西?!”
反而是一直都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卡萨西瓦率先惊呼出声,布伦达第一时间赶过去也只是呆立着站在那里,看着那摊血迹中的虫子不断蠕动翻腾,在火光的照耀下痛苦的迅速干枯。
“这他妈的是血咳虫啊!”年迈的驼背炼金术师双眼瞪得足有铃铛大小,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水银瓶,随后趴到地上,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了一条放入瓶口,如获至宝,“自十多年前咳血症消灭以来就被世人认定为灭绝的存在,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
“诅咒之物!萨鲁斯啊,请您原谅我们,不要剥夺我们的双眼......”女祭司仍在疯狂的低声祈祷,而她的样子也让布伦达更加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血咳虫?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来着......”布伦达确实对这名字有映像,那些来源于冒险故事集中的知识就算已经随着年月的逝去而逐渐模糊,但只要一个契机,布伦达依旧有信心可以回忆起来。
“一种被认为和血族息息相关的疫病生物,通常情况下都是和咳血症一同出现,不过两者之间的关系尚无定论。”托兰很自然的接话道,“有人认为是咳血症的泛滥造成了血咳虫的产生,也有人认为是血咳虫才能造成咳血症传染。不过这种争论在十四年前最后一处咳血症传播地被焚毁之后,也伴随着疫病而一同消失在了历史中。”
“我又没问你......不过还是谢谢解答了。”布伦达反应过来之后,才没好气的说道。
“咳咳......”神官倒也没表现出太多尴尬的样子,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中接着补充道,“不过这个是不是血咳虫还不好定论,因为这样的附着状态......”
“我年轻时在加佛城药理炼金学院曾经见过咳血虫的标本,确实和这些东西很像......”治疗师扣上鸟嘴面罩,再将刚刚从伤者身上划开的口子给处理好,“但我可从不知道血咳虫还能这样大规模的直接在人体内繁殖,寄生在血液中,不......这根本不可能!”
卡萨西瓦早已连转到了别处,连声音多少都有一丝颤抖,“光是想想都受不了,里面既然已经钻满了虫子,那只能截肢了吧?”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奥德丽也不敢去看那些虫子,只是在稍远的地方犹豫的问着,“截肢后他们就不能再当冒险者了吧?”
托兰则沉重的说道:“就算这样,我们也最好问清楚他们本人的意思,如果他们宁愿......”
“这场违背世间常理的暴雪,这些本该出现在异域的蛛群,乃至这些早已灭绝的秽物。此刻却都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女祭司手指下的脸扭曲着,浑身颤抖的说道,“你们不认为这场冒险是被诅咒了吗?”
诅咒,布伦达浑身一凉,就算再怎么坚定地无信者,在这样反常的情况下也不见得会有多么理智,潜意识里布伦达并不想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但确实所有的事情都很反常。
最后是治疗师重重的摇了摇头,转身暴躁的将已经处理好外面伤口的伤者给拖回到了帐篷中,再次掀开鸟嘴面具的脸上满是挫败的愤怒:“要是能截肢的话就好了,那样他们至少还能活下去,现在关键的是那些虫子不仅仅是聚集在伤口处。而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扩展到了全身的血液里!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们脸上几乎都可以看到这些虫子蠕动的样子。”
“啧......”卡萨西瓦哆嗦了一下,连忙用背篓里的一块草药包擦拭着手背上冒起的皮疹,“那他们为什么还活着?”
“我怎么知道!”治疗师选择暴躁的吼了回去,随后咬着牙将麻布手套上的血迹擦干,“毫无逻辑,毫无理由,为什么会突然下起暴雪?为什么焰气蛛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连寒伤药和一点解毒相关的药剂都没有带!而且我连他们现在的状态以及还能活多久都搞不清楚,这鬼地方又什么条件也没有!”
咆哮了一通后,治疗师似乎也冷静了下来,压抑着长舒一口气,这才转向孔特.雷拉斯说道:“副团长,虽然不太合适,但现在最好先返回花园城再说,无论如何这场暴雪都毫无理由,我不相信诅咒,但这一定也意味着某种反常。关键是那些伤者,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之后会怎么样,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着现在还没有多久,马上请求协会的援助,也许还为时不晚。”
出人意料,孔特.雷拉斯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而是犹豫了一下,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托兰:“勒斯隆大师,你觉得呢?”
“我不是什么大师,副团长您也不需要这样客气......至于想法,我们遵从您的命令。”托兰立刻否认,同时布伦达也注意到神官刚刚一瞬间的眼神瞥向了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