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江肆月有些凌乱地看着眼前一红一黑两道身影。
闻景倒是异常自来熟地朝她摇摇手,笑得比正午的阳光还灿烂:“中午好呀~江首席~”
江肆月看他一眼,索性走了出来:“闻首席来的还挺准时。”
“那是自然~”闻景扬起眉梢,目光森寒地瞟了周十晏一眼,又继续对着江肆月说道,“毕竟……”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事~”
周十晏不发一语地站在江肆月身旁。
看似平静,实际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所以闻景的目光瞟过来时,他直接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但对上江肆月的视线,他依然保持着最柔和的笑意。
闻景:真死装。
周十晏:怎么?你有本事当着阿月的面打死我?
闻景:呵呵。
不过,这也仅为他二人的无声对峙。
完全影响不到江肆月。
以至于闻景的话她也并未深究,只是淡定的从上衣口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
“卡里有四百万,”她伸手递卡,不冷不热道,“没记错的话,你那鱼一条三十万。”
“三百万鱼钱。剩下的算门窗地板屋顶,应该也足够了。密码六个7。”
“江首席记性真好~”听到她说记得鱼钱,闻景唇角弧度更深。
他上前一步,接过银行卡:“那我就收下了?多谢江首席信任~”
江肆月总觉得今天的闻景怪怪的。
但又不知道是哪里怪。
不止他,周十晏也挺奇怪的。
这家伙平时话那么多,现在竟然一声不吭了?
而且他和闻景不是一贯互看不顺眼吗?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江肆月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懒得想了。
于是闻景话落,她便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我们就事论事。昨天下午的事,该是我谢你。”
闻景笑着将卡放入口袋,心情愉悦道:“举手之劳而已,江首席不必客气~”
顿了顿,他又好似不经意般转头,看向周十晏:“不过……这件事……”
“周少爷貌似还不知情吧?”
江肆月右眼皮一跳:开始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周十晏冷笑出声:“闻少爷这话说得真有意思。”
他一把搂过江肆月,将人紧紧圈在臂弯下:“我记得前天晚上,闻少爷应该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合法夫妻’四个字?”
“难道闻少爷觉得,阿月有事,还会瞒着我这个合法丈夫不成?”
最后半句话,他尤其强调了“丈夫”二字,摆明了在宣示主权。
按照以往江肆月的性子,周十晏要敢像现在这样不跟她商量就直接上手!
她一定“哐哐”两拳给他打成神州国宝!
但今天,她没说话,也没动,算是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
毕竟……她确实是心虚的……
因为这件事,她还真没来得及告诉周十晏。
她原本是打算做完所有善后,回到帝都,再跟他当面说明。
谁知道这小子会突然空降到沪城?还跟闻景撞在一块了??
如此小概率的事都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江肆月内心OS:这俩可真是够“冤家路窄”的。
只是江肆月的沉默,反倒让闻景更加确定,周十晏又在“死装”。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懒洋洋道:“周少爷,你说得对,阿月确实不会有事瞒着你……”
旋即,在江肆月和周十晏皆因他的亲密称呼翻脸前,又幽幽补上一句:“那你呢?周十晏?”
“你好像……有很多秘密在瞒着她?”
江肆月登时拳头就硬了。
周十晏余光瞧见了她阴沉的脸,搂着她的手臂也不自觉放松了些。
江肆月却始终盯着闻景,没有看他。
这简直令周十晏既庆幸,又生气。
庆幸的是,阿月没看他,就说明闻景那句话并没有挑起她对自己的不满……
但更生气的是!阿月不看他!又为什么要一直看着闻景啊?!!
尽管江肆月眼中尽是冷意,他也绝不容许她俩对视!
于是,周十晏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掌,直接阻断了她与闻景的视线交汇:“你不许看他!”
江肆月:“……”有病。
闻景见状,差点嘲笑出声:“周十晏?你果真够幼稚的。”
周十晏泰然自若道:“关你什么事儿?”
怼完,他还相当刻意地甩了一下左手,看表:“闻少爷,现在是神州时间中午十二点十二分。”
“你已经在我家门口待了整整十二分钟兼一十八秒。”
“鉴于昨日你帮了阿月大忙,今日又是阿月叫你来的。”
“所以看在阿月的面子上,我允许你前十五分钟免费站在我们家门口的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