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实在是很好奇啊。
嗯,就浅浅地试一下,稍有不对就停下。
这样想着,童磨一本正经地盘膝坐了起来,手里还捏着半袋酒。
推动这种变化的过程是缓慢的,身体似乎要发生某种蜕变……
无限城中,无惨忽然出现在鸣女身旁,神色阴沉地命令道:“鸣女,把童磨传送过来。”
他感觉到童磨跟自己的联系正在减弱。
“遵命。”鸣女表情清冷地说。
看来童磨又惹无惨大人生气了啊。嗯,这很正常。
鸣女表示十分习惯,甚至想打哈欠。
她用拨子弹了下琵琶。
“铮”一声鸣响后,童磨落在木台上,一脸茫然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啊,是无惨大人~”他换成跪坐的姿势,一脸高兴地挥手打招呼。
无惨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头发,用梅红色的眼瞳紧紧注视着童磨的眼睛,冷声说道:“你在做什么?”
“唔——”童磨一脸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啊!在喝酒。”
他笑容欢快地举起手里的半袋子酒递了过去:“无惨大人要喝吗?”
仔细查看过他记忆的无惨疑惑地皱着眉头,然后看向童磨拿着的血。
确实是很稀有的血液,虽然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童磨也不是第一次喝了,还当做礼物到处送过,自己也收到过一份。
感受到重新变得紧密的联系和完全的控制力,无惨收回了手。
看来是醉酒带来的短暂影响,混淆了自己的感知。
“嗯?无惨大人,再摸摸我呀~”童磨脸颊泛红,一脸羞涩地开始卖萌。
“……”无惨脸色一黑,“鸣女,把他丢出去!”
铮——
下一刻,童磨就回到寺院里了。
“唔嗯……无惨大人好冷淡啊。”他表情委屈巴巴地坐在自己的软垫里,仰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
哎呀呀,看来这种界限的突破会导致自己脱离无惨大人的控制呢。
不好玩!
他一脸无趣地把这件事抛到了一边,不打算再进行这种“冥想”了。
“咦?这样的话,以后要完成的工作就少了一份呢。”
好耶!
童磨伸了个懒腰,把剩下的酒冻起来留着下回再喝,然后悠然地溜达到庭院里晒月亮去了。
一处郁郁葱葱的林地中,猗窝座正专注地对着树干缓缓挥拳,双眼激动地瞪大着。
那种感觉近了,很近了。
通往至高领域的道路近在眼前了!
数百年的苦苦追寻,终于看到了曙光。
这时,远处的夜空中忽然升起了朵朵绚烂的烟火,让他的心情变得焦躁起来。
但这样不行,必须收敛情绪,排除杂念才行!
猗窝座咬着牙,但挥拳的速度还是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狛……先生……”
遥远而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又来了。”猗窝座一拳拳捶打着树干,“狛?那是什么名字吗?”
“请停……来吧……”
“停?我不能停。”猗窝座没有停止动作,“我必须不断变强才行。”
“已……够……”声音变得分辨不出来了。
猗窝座微微侧过头去,似乎看到一个身着粉红色和服的女子正站在他的身旁。
看不清面貌,嘴巴开合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听不清的话。
被这道身影一次次地打扰到锻炼,在耳边嗡嗡地说个不停,猗窝座本该感到烦躁和恼火。
但不知为何,完全没办法生起气来。
总有一种十分怀念的感觉,伴随着令人心颤的悲伤……
猗窝座一拳将面前的树干轰碎,然后在山间急速奔跑着,来到了一个远离城镇的地方。
熟练地在山间建好一座小木屋,作为新的住处。
透过山下茂密的树林,依稀可以看到长长的列车顺着铁轨日日来去往返。
月光平等地洒落在各个角落,为大地均匀涂抹着银色的辉光。
在这个寻常又非同寻常的盛夏,年号也悄然变更为——
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