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发作了,那东西就会吞噬你的脑髓,你先是发疯变得六亲不认,看到人就扑上去撕咬,然后开始自己撕咬自己,脸很快就被扯烂了,眼睛也给挖出来,然后是耳朵被撕碎,接着就是手指被根根咬掉,再下来是手、手臂,可就算这样,你仍旧死不了。”一边听着,金算盘一边抖着满脸的肥肉。
他害怕极了,见识过这两个人的手段,再加上这两个人看上去如此怪异,让他做的事情又如此诡异,此刻他宁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无。
回到张一舟的船上,让李坎傻没有想到的是,那四个青年居然也搬到了船上。
最里面靠近船尾的舱室,暂时被那个伤者占据,陈安和张一舟两个人显然正在为如何安置下这么多人而感到烦恼,只不过两个人又不好意思赶那四个青年下船。
此时此刻运河之上唯一算得上安全的,恐怕就只有这艘船了,毕竟在这艘船上有两个实力高超得变态的高手。
这条轻舟原本地方就不大,按照张一舟的设计,这艘船顶多载四个人,平时坐累了将椅子往后一放、身体一靠就可以呼呼睡觉。
但是此刻,张一舟和陈安怎么说都是前辈,只能坐着,累了就趴在桌子上躺一会儿。
那姓周的武当弟子也只得这样做,谁叫他是男人;另一头的椅子已然彻底放平,两个女孩累了可以在那里躺着。
至于李坎傻和张莉,他俩根本就用不着休息。
要说艰苦,此刻确实是艰苦到家了,不过很快陈安和张一舟就又感到无比幸福,因为他们俩发现了被李坎傻和张莉随手扔在一旁的那两本武功秘笈。
这下子,两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而此刻,李坎傻正闭目沉思着,那两本武功秘笈已经深深印入了他的脑子里面。
刚才的那一战令他感觉到,虽然没有道法那样厉害,不过武技之中同样也有很多东西,值得自己借鉴。
太白世家的《剑诀》所有的精华,全都在于一个快字。
不过令李坎傻感到最奇的是,那篇剑诀开头的一段文字,这段文字提到太白世家的剑法的来历。
原来,创立太白世家的那位李千翼前辈,年轻的时候从一个云游头陀那里学到了一手叠劲爆击的功夫,所以最初他练的是拳掌功夫,或许是命中注定他不可能以拳掌成名,他第一次出道就遇上了当时的一个以掌爪闻名的黑道名宿。
李千翼十招之下便即惨败,不仅如此,那个黑道名宿还用大力爪功,抓废了李千翼的双手。
李千翼伤好之后,双手筋腱肌肉已然扭曲变形,整个手掌永远都只能够保持半握的状态,根本就无法完全张开。
如果常人恐怕早已经心灰意冷,但是那李千翼却发誓重练,他改练剑法,并且花费了无数心血,试图将叠劲爆击之法融入剑法之中。
没有想到,他那残废之手,居然引发出另外一种与众不同的叠劲之法,这种叠劲之法能够令腕力和指力变得强悍并且充满爆发力。
以这前人所未曾想到的运力之法,那位李前辈又演化出与众不同的、运用臂力的方法。
前者就是搜魂手的基础,而后者,便是太白世家闻名天下的《剑诀》的秘诀。
毫无疑问,这篇前言远比《剑诀》本身对李坎傻更有启迪,事实上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自己和张莉众多的异能和无序的体系而犯愁。
但是此刻,李坎傻感到自己仿佛领悟到了什么,或许这种无序同时也是非常宝贵的优势,不会令他的视野太过局限,或许还能够像那位李前辈那样,找寻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想着想着,修罗界之中那些修罗战斗的景象,那个鸠面老头瞬息千里一击不中,立刻遁走的战法,与《剑诀》中的内容纷纷交织在一起,隐隐约约间那里面仿佛有一道影子,只是对于李坎傻来说,有些看得着摸不着。
李坎傻唯独知道的一件事情,那便是佛道两门此刻盛行的那种斗法方式,并不适合他。
适合他的应该是迅速无比、灵活机动的遁法,配合随机应变能够对付各种对手的道法,以及迅速又精确的出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坎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已然捕捉到了那个影子,不过此刻他还缺少一些东西,一些至关紧要的东西。
其中最为根本的就是动力。
李坎傻非常清楚,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部电瓶车,即便充足电,能量也非常有限,所以他必须选择最为省力而又迅疾的战斗方式,虽然歪打正着让他找到了最为正确的战法,不过弱小的动力始终是他最大的制约。
想要突破这个瓶颈,最终的答案,只能够到大魔殿里面去寻找。
明白了这些,李坎傻的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这时他才注意到除了张莉之外,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这位前辈,您刚才说,您和我家师祖是忘年交,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紫虚师祖一个月前刚刚开关,在此之前,他老人家整整闭关十年,连本门弟子都难以拜见。”身边的那位武当派的女弟子唯唯诺诺地说道。
“呵呵,”李坎傻轻笑道:“我和紫虚真人只有一面之缘,那已然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和他非常谈得拢,临别时,我还拜托他帮我援引一个人入武当修道,那人原本是我的一位至交道友,因为舍身降魔,而不得不转世重修。”“是心儒师叔祖!”那女孩惊叫了起来。
“三十年前?”旁边的张一舟插嘴问道,显然他听出了话中的蹊跷。
李坎傻又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说过,我和紫虚乃是忘年交吗?不过我可没有说,我和紫虚之间,谁的年纪和辈分更大。”说着,李坎傻又是哈哈一笑,只留下一船震惊在那里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