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大的空间里,四处密布着纵横交错的金色丝线,这些丝线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罗网,又似乎是一座紧复错杂的牢笼。
看到此情此景,李坎傻的心头微微一震。
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曾在另一个地方看过类似的东西,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鬼魂。
当初他从汪博士那里得到了一枚红色尖晶石,那块尖晶石里就有一个差不多的空间,而且同样困锁着一个鬼魂。
李坎傻绝对不会忘记那个鬼魂的可怕,事实上那次他差点被那个鬼魂所吞噬,虽然在张莉的帮助下逃出生天,不过他的意识仍旧差点被彻底摧毁。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是处的小鬼魂,而站在他面前那个被困的家伙,也不是某个默默无闻的凶魂,而是一个修炼魔功有所成就的大魔头。
曾经是鬼对鬼,现在是魔对魔,虽然此刻李坎傻有绝对的自信,舍身成魔的他,绝对不可能被眼前这个家伙所击败。
事实上从魔的境界上来说,他所炼成的阴魔,要远比死魔的邪鬼王高得多。
正因如此,李坎傻根本就不担心眼前这个邪鬼王能够在他面前要什么滑头,作为下位魔的邪鬼王尽管功力要比他深许多,却奈何不了他这个上位魔。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从这里出去?”
李坎傻老实不客气地问道。
“在不久之前,曾经有一个喇嘛像你一样莫名其妙地闯入了这个地方,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享受到血肉供奉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吃掉他。
“作为同类,你应该非常清楚,被我们所吞噬的家伙,他的记忆自然也为我们所拥有,而那些记忆之中恰恰包括如何从这里出去的方法。”
邪鬼王说道,他的声音非常沉闷,而且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觉。
“阁下想必不会将那个秘密平白告诉我。作为交换的代价,你想要些什么?”
李坎傻问道。
那个邪鬼王猛地收缩起身体,原本弥漫于整个空间中的邪云惨雾,此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将魔云收拢到一起的邪鬼王,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感觉,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身披着飘逸长袍的青年,滚滚的烟雾组成了他的五官、身躯和四肢,因此显得异常诡异。
收缩成一团的邪鬼王,指了指四面角落的四个金色亮点,说道:“我被这四象天阙禁所困,这种禁制对我来说原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我身在其中,丝毫神通都施展不得,我只需要你帮我破掉其中任何一个阵位,我就可以凭自己的力量破禁而出。”
李坎傻看了一眼那四个金光闪闪的亮点,对于四象他倒是不陌生,四象可以说是阴阳变幻之中最简单的组成,所以用四象组成的阵势,一般来说都谈不上巧妙,几乎和以实力相拼没有什么两样。
魔多狡诈。
虽然自己同样也算是一个魔,不过李坎傻始终相信这句话,毕竟像他这样舍身成魔的份子,少之又少。
那些修炼魔功将自己变成魔头的人物,大部分是十恶不赦的家伙,而他们能够站在力量的巅峰,能够纵横天下多时,就绝对不可能是心机单纯的白痴。
因此李坎傻打定主意,将一切都弄明白之前,绝对不轻举妄动。
首先他得弄懂什么是禁制,无论是伐楼那的密典还是天心门的密录中,都不曾提到过禁制。
“什么是禁制?这东西和阵法又有什么不同?”
李坎傻问道。
为了让邪鬼王不至于啰嗦,他又加了一句:“我绝对不会对我弄不明白的东西下手。”
正如李坎傻预料的那样,邪鬼王显得颇为生气,只见他轻轻一抖身体,魔云再一次弥漫整个空间,那气势足以令任何一个身处其问的修道者感到胆战心寒,可惜偏偏对于李坎傻丝毫没有用处。
李坎傻甚至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下级魔头对准他接二连三布下了五、六道魔念,从恐吓到精神抽离,几乎用尽了他所能够施展的各种恶毒招数。
“你在白费心机,你应该非常清楚你我在境界上的差距。”
李坎傻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
他的嘲笑令那邪鬼王更显得怒不可遏起来,咆哮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回荡着,过了好一会儿邪鬼王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朝着李坎傻怒目而视,并且说道:“不要惹恼我,你这个小魔头!虽然你炼成了阴魔,不过你的功力太浅,更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手段,我如果舍却这身修为,并非没有办法对付你。”
李坎傻不以为然地针锋相对道:“我确信你不可能舍却一身修为,更何况即便你有这样的决心,能否对付得了我,还只是未知。”
李坎傻的强硬,令邪鬼王终于泄气了,虽然他仍旧显得气势汹汹,却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这家伙有一种正在寻找台阶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邪鬼王对李坎傻恶狠狠地吐了一句:“当初,我如果也选择修炼成阴魔,现在就由不得你在这里猖狂,也不会被这个破烂禁制禁锢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李坎傻轻笑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曾经有过选择的机会,我对于你的过去倒是充满了兴趣,现在先给我说说禁制是怎么一回事,再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如何被关在这个地方?”
对李坎傻的嘲弄,邪鬼王丝毫没有办法,魔道中人讲究的就是实力,如果没有实力克制对方而且还有所求,就只能够低声下气。
“禁制就是禁制,它并非是阵法,也不是其他什么东西,不过禁制和阵法倒是有些类似的地方。
“禁制和阵法一样,需要运用各种力量的组合,禁制也和阵法一样可以事先设置好,不过施展起来没有阵法那样麻烦,不需要一个旗门一个旗门去控制,每一个禁制在完成之后便是一个整体。
“禁制和阵法不同的是,禁制远没有阵法那样众多的变化,禁制即便有所变化,也是少而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