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看这局势确实想岔了,以为是小高不知道哪里找了易东的关系,让他带人过来拜码头的。
但是他一开口易东就知道他想错了,他的误解让易东的表情更加严肃:“你以为我带人过来给你拜码头?”
高田身形一滞,又反应过来,赶紧扭开饮料放在易东面前,然后拍着胸口,随即尴尬地笑了几声,试图化解气氛:“开个玩笑嘛,哈哈哈,不好笑吗?”
应彩雯此时终于回过神来,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是来教育学生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简直是在胡闹。
眼看应彩雯脸色也沉了下去,高田深知此事不对劲,连忙又补救:“小高既然是跟你的,那跟我就是同辈嘛,而且我们本来就是亲兄弟,同辈,同辈!是吧,小高。”
小高此时困惑地看着高田,似乎还在重新组织着自己的世界观。
应彩雯也感到金毛太不像话了,我们又不是来拜码头的,你说这话算什么。霎时间脸色又是一变。
高田见状暗骂一句过分,但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拉下脸皮,一咬牙跺脚,露出两排牙齿:“同辈!但是有上下之分,嗯,我懂,他跟的是南哥你,我们虽说辈分一样,但是他地位还是要比我高些!”
说着便亲昵地揽过堂弟小高宽阔的肩膀,脸上洋溢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以后我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堂哥,我叫你震哥,怎么样,小,啊不,震哥!”
小高闻言震惊,一脸懵逼地看着高田,脑子直接宕机,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然而高田则是在仔细地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了解到他们此次来的目标,但是当他见易东毫无反应,另外两人更加不悦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觉不妙。
这也不行吗?
于是有些委屈缩头低声嘟囔:“总不能在家里他也要当我堂哥吧”
易东终于按捺不住,提高音量严厉地打断:“够了,乱想些什么呢!”然后恼怒地放下刚放至嘴里的牙签:“我踏马是老师,又不是黑社会,我带他来拜什么码头啊,我今天就是来告诉小高,要好好学习,不要整天想着出来混,出来混都没有好下场!”
高田听后脸上一红,尴尬之情一闪而过,但随即又故作镇定,挺直了腰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又爬上脸颊:“早说嘛南哥,没问题!”
话锋一转,他猛地转向小高,语气严厉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好你个高震,整天只会想着出来混,你混个屁啊你,要身材没身材,要智商没智商,除了读书你还有个毛线出路啊!快滚回去上学!扑街仔,你这副鬼样,丢你去做鸭都没富婆看得上你!”
应彩雯听他前面几句还好,后面越说越过分,赶紧阻止他再说下去:“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别太过分了。这么下流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的。再怎么说他两位老师都在呢!”
高田额头露出几条黑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究竟是来教育他的还是教育我的呀!
于是又一摸脸,火速换了一副奉承的样子:“哟,不好意思,堂哥刚刚就是又开个玩笑而已,真没想骂你,小...震哥你别在意。”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帮小高扫着胸口下气,顺便给他也打开一瓶饮料。
易东看着高田卑微的样子,有些无奈,你有这种影帝般的演技,你为啥不去当演员呢,来混什么黑社会啊!
只好伸手按压了一下双眼间的睛明穴,起身道别:“行了行了,别说了,再说下去你这张嘴都不知道能说出些什么玩意。我们走了。”
听说这几位“贵客”终于要离开,高田如释重负,连忙亲自上前为他们开门,并毕恭毕敬地送他们出门。他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还不忘挥手告别,嘴里念叨着:“下次有空记得来找我玩,我请客喝酒!”那两眼泪汪汪的模样,让人分不清是真情流露,还是急于送走他们后的解脱。
在门口的小弟看到三人远去,立马好奇地走过来打探:“狮子哥,他们来干嘛的吗?”
高田瞬间从微笑换成了一副得意的表情,仿佛刚刚的一切尴尬都不曾存在:“来合作的,说看中了我的带人水平,想让我帮他培训一下小弟,哼,看到没,我‘金毛狮王’在道上也是有名头的人了!你们能跟着我,算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罢,他还不忘一巴掌拍在小弟的后脑勺上,故作威严地说:“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去干活!这阵子K字头的人很嚣张,你们多留意一点。”
留下小弟摸着头,一脸茫然又敬畏地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