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先是一喜,以为得手,而后却又一惊,便见黑焰之下的柳真性凭空消失,三道黑色剑光亦落空,绕在周身呜咽不休,显然受了不小的伤害,只听一个声音响在四周:
“我即是阵,阵即是我。”
音落,狂风骤起,碧浪滔天,即刻天地倒置,南北错位,东西失向,阴风号号,吹沙走石,夹杂着牛毛般细雨,打在脸上,如同针扎,疼且冰冷,如临末日之空,如坠九幽之地。
寒蝉急忙催动丹田,用灵气化了一个淡白色防护罩,似鸡蛋壳一般,将己护在中心,砂石飞雨打在上面,发出叮叮叮的脆响,她一面稳住情绪,防止阴魔攻心。一面神识外放,欲要探查一番,岂料神识方离体一寸,便觉千万道利剑扎来,立时头疼欲裂,慌的她急收了神识,只拿眼打量,却辨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身何方,耳边除了阴号之声,便是阴魔鬼笑。
寒蝉心惊道:
“此人是个光明之士,怎的使的阵法却如此阴森?若此二阵,不寻出他的真身断然难为。想他与阵合,一时寻他不得,不若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只消调息存神,待他露出端倪,一击必中!”
此番想罢,她脸色愈发坚毅,于阴风呼号之中,稳如泰山,闭塞耳目,只留一丝神识洞观左右。
“哥哥,我看不见寒蝉师姐了!”
藏匿于岩穴之内的胡温玉再次担忧起来。何牧之眼神微凛,似乎没听到一样,此时他正与灵儿沟通:
“灵儿,这个阵,可有破法?”
“你可算找对人了。这个阵要破,得先破长生门的护山大阵。”
灵儿骄傲的回道。何牧之一时语塞,楞了数息,才气急大声道:
“欧阳师伯的应对之策,皆基于护山大阵,若破了,岂不是一番心思尽白费。再说了,柳真性所布陷天陷仙二阵,跟护山大阵有何牵扯,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儿?”
“行啊,你都敢吼人家了,不得了!哎,还是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你无知份上,本尊这次就饶了你。”
灵儿自说自答,甚是惬意,丝毫没把何牧之焦急的心情放在心上。何牧之忍了升腾的火气,温言细语道:
“小的怎么能赶得上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的灵儿大人呢,还请灵尊大人不吝赐教!”
此言祭出,灵儿果真受用无穷,享受的嗯嗯个不停,只听道:
“此阵极易,本尊一眼堪破。他所布二阵,举手之间即成,实乃借护山大阵之基,以成陷天截仙之阵。若要破此二阵,一者以大力于内破之,但非筑基高手恐不奏效。二者只消更变主弱客强之势即可!”
灵儿智珠在握,胸有成竹。何牧之听之,云来雾去,不明所以,急追问道:
“仙宗有律令,踢门之事,上不达筑基。但达筑基之境,只能置身事外。依你言语,只剩变势一招,却要如何为之?此事应当速办,晚了,我担心寒蝉师姐性命不保!”
“不怕,此阵虽法天地规则,亦得阴阳精妙,奈何施阵之人道行太低,威力不达其一。若大能之辈成此阵,方圆百里之土,皆成阴地,你我早亡九幽,岂能在此漫谈。此二阵之法门,不在于阵中阵,乃是布阵之人。他若无绝对把握,绝不敢轻易显出真身,此间胜负恐非一日能决。小姐姐只消以静制动即可,待到主客强弱之势变,陷天截仙二阵自破。话不多说,你且速去加持护山大阵,变主客之势!”
灵儿洋洋得意说完,何牧之仍然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忍不住道:
“灵儿,你说这么半天,我怎么觉得你没说到点子上?加持护山大阵,你说的简单,你倒是告诉我法门啊!”
“嘿嘿嘿,人家听说这山上诸多灵果,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一次。你去摘几颗尝尝鲜,顺便勾引这群围观修士动起来,这一动嘛,少不了大动肝火。。。。。既然动起手来了,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