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这万象混元戒端是好用,朱夏宜没骗我们,确实是个宝贝。欧阳师伯和一干长老,可都是筑基修士,竟然未曾察觉我们。”
何牧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明月,眉锋紧锁,故作笑道。他口中的万象混元如意环乃是蛇妖朱夏宜祭炼的传承至宝,自打认了主,这一日多功夫,胡温玉早已摸索的七七八八,不仅能随心变化,还能藏行匿气,被她化作一枚古朴的环戒,套在小拇指上,后央求他给这法宝取个名字,何牧之掏空心思,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多亏灵儿,才始有这万象混元戒之称。
“也是托了哥哥的福气,不然我哪有这等运气呀。”
胡温玉笑笑,见他似有心事,奉了茶水,问道:
“哥哥,自打你回来,总是闷闷不乐,莫不是因为星海夺灵?”
何牧之望了望她明亮的眼睛,眼神深处,满是关切,心里莫名浮出感动,叹了一口气道:
“没什么,明日就是踢门之日,我就是担心师伯他们。这次回来,我隐约觉得不对劲,从我筑基失败,仙宗问罪,一门两分,再到逍遥踢门,一环扣一环,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啊?无形的手?会是谁?谁又会这么厉害?”
胡温玉有点不相信,显然对何牧之所说之事,了然如胸。
二人那日辞了蛇妖朱夏宜,回到浮云镇,言及蛇妖不会再伤人,镇中人鼓盆相庆,被老镇长再三挽留,享受了一顿盛情款待。胡温玉从他们言语之中,得之何牧之乃是飞升门弟子,后私下相问,何牧之因了生死际遇,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只匿了灵儿事。二人为了行事便宜,即用万象混元戒化了容形,又找镇内老铁匠,打了两柄铁剑用作防身,以兄妹相称。
“可能是我多虑了。如果真的有人,那等人物,也不是我现在能对付的。”
何牧之使劲摇了摇头,腾的站起身来,长长呼了一口气,忽听得一串清脆的雁鸣,疑道:
“正是万物休养天地俱籁之时,怎地还有雁叫?”
边道边步入庭院之中,抬头望天,果见一只大雁,振翅在月辉之下,望去只有麻雀般大小,正急速朝着飞云居而来。
“莫不是师父的雁书?”
想及此处,那雁果收翅降落,立在居院的一块孤石上,脚上绑着一个竹筒,何牧之急趋步上前取下,倒出竹筒内中之物,得一书卷,急展开视之,正是师父何太急飞雁传书,书上有小篆字一行,乃是:
“之儿我徒,见信无恙。寒蝉归长生,一切凭天意,你万勿出头,切记切记。”
何牧之看完,那书信便燃起白烟,眨眼功夫,便消散于指间。
“信上说了什么?是你师父的么?”
胡温玉一脸诧异,甚是吃惊,她没见过这等情景,又见他眉头皱的更紧了,本不想打听书信内容,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何牧之点点头,近似自言自语道:
“寒蝉归长生,寒蝉是我师姐,这句话的意思,应是让我师姐帮助长生门应对逍遥宫踢门之事,一切凭天意也很好理解,可让我万勿出头,却是如何?师父他老人家怎么知道我要出头?还有,师姐回来了么?方才我怎么没见着她?”
话音未毕,何牧之一把扯过胡温玉,揽住腰肢,单脚一跺,身如飞燕,立退数丈,立在飞云居门廊的台阶上,把手一招,只听咣的一声,一柄三尺长剑,已然在手,寒光与皓月争辉。
“什么人?滚出来!”
何牧之满脸寒星,杀气腾升。
胡温玉惊魂方定,便见二人方才所站之处,冷突突的扎着数十枚冒着幽光的黑针,入石三分,若不是何牧之机警,二人已成枉死城中鬼。
如墨寒针化作点点黑烟,散于天际,听的一阵风响,忽见雾气弥漫,如烟如纱,将天地衔接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