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穆昼重重放下茶盏,冷声说道:“爱说不说,少恶心本王。”
然后,姒穆昼转身走了。
卫渝:嗯???
“王爷……”
姒穆昼脚步一顿,随后毫不留情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黄滨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
黄滨停止大笑,开口。
“我的恨,其实不是只针对你……”
“我只是平等的痛恨每个大娰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这不就跟【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一样一样的吗?
“王爷昏迷,每个大娰人都责无旁贷。”
“要不是什么犒劳子的保家卫国,保护大娰人民,王爷根本不用出征。”
“根本不会受伤昏迷,变成活死人。”
“大娰乱了才好。”
他先是放出流言,说白连城想造反,让姒穆裎和白连城产生嫌隙。
两个权位最高的人相互猜忌,结果只有两个,不是姒穆裎杀掉白连城,就是白连城以为皇上要杀掉他,狗急跳墙,真的造反。
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大娰都会元气大伤。
他再借助宁王醒来的谎言骗卫渝来宁王府,把卫渝杀了给宁王陪葬。
原本事情是真的朝着他预想的方向走的,谁知道,皇上突然下令要彻查流言的源头,这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听完这些,卫渝紧急撤回一个同情他的念头。
卫渝揪着黄滨的衣领,异常愤怒。
“别说姒穆昼是王爷,就算是普通民众,保家卫国有什么错吗?”
“你不恨那些侵扰我们故土的人,反而恨起了自己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倒反天罡。”
“你说这话对得起守护我们国家的那些将士们吗?对得起那些先烈吗?”
万白城战役卫渝身处其中,亲眼看到大娰士兵死伤无数。
完全不能容忍这个煞笔。
“说来说去就是你没本事,有本事你去找匈奴的那些人报仇啊。”
“莫里的人全都在北匈奴,你去啊,没本事还‘窝里横’。”
卫渝松开黄滨,冷静下来后,开口问:“你有没有通外敌?”
黄滨摇头。
卫渝冷笑:“也是,你那胆子怕是不敢。”
卫渝从袖子里划出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
“还记得这把匕首吗?”
黄滨面露惊恐神色。
卫渝发出讥笑,“你还是这么怕死。”
“不过你放心,我没想过要你的命。”
黄滨松了口气。
“我曾经被误认成敌方的细作,还被动用了私刑,现在肚子上还有一个烙疤。”
“那时候皇上就问过我,要不要对动刑的人以牙还牙。”
卫渝拔出匕首,细细端详。
“那时候不想也不敢,现在嘛……感觉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求求你,放过我,我没伤到你啊,皇后娘娘,我错了,不要杀我~~”
“嘘……”卫渝食指,“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刚刚不是说不会杀你吗?”
黄滨冷汗直冒,“长记性,我长记性。”
“那你应该记得,你用这把匕首刺了皇上哪里。”
卫渝用力把匕首扎进黄滨的左肩。
“啊啊啊……皇后娘娘饶命……”
“啊呀,好像不是左边,抱歉,我左右不分呢。”
卫渝把匕首拔出来。
“是这边才对。”
“啊啊啊~~”
黄滨的声音戛然而止。
卫渝走出门。
门口的四个人一脸震惊看着卫渝。
“这样看着我干嘛?”卫渝扭头对文太医说:“进去再抢救一次吧。”
卫渝大概和姒穆昼他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黄滨说得每句话,卫渝都一个字不落的告诉了他们。
那三个人真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黄滨砍了。
后面的事卫渝就不管了。
她要赶回宫去,天快黑了,姒穆裎应该也快醒了。
卫渝上了马车,还没坐稳就被牢牢抱住。
能上姒穆裎的马车,还是单手的,一猜就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
“睡醒了看你不在,林诉说你来宁王府了,就来接你了。”
卫渝转身倚靠在姒穆裎胸前。
像是在撒娇,说:“我累了,我们赶紧回宫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