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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绵绵
一场秋雨瓢泼而下,滴落在灵泉上,泛起一圈圈涟漪,轻柔而缱绻。
柳叶败落,漂泊于淅淅沥沥的雨中,柳枝不甘般挽留,却又陷入另一场温柔。
竹窗半开,为屋中燥热的少年沁来丝丝凉意。
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攸然攥上窗沿,指节蜷曲捏得发白。
少年的手极其好看,白皙中透着点点红晕,勾得人移不开眼。
就连窗外的杨柳也为其沉沦。
长长的柳枝争先恐后地飘飞,皆是想看看这样的一双手背后,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其中一根柳条趁机搭上了旁边光秃秃桃树,得以一睹芳容。
“薛玙!你真醉假醉啊!”
“二师兄觉得呢?”
“疼!”
“再忍忍。”
绵绵细雨被风吹散,飘了几滴到明玄的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水珠,将披散的碎发打湿,黏在脸上。
火灵根怕热,夜晚的凉风总是深得明玄同薛玙的喜爱。
明玄趴在窗边,不受控地将脑袋探出窗户,细细感受这秋雨的拍打。
秋雨袭来凉意的瞬间,让他没忍住叫出了声,酥麻爽意一路直达天灵盖将五感都弱化了,身体随风轻盈摆动,好似身处云端。
明玄觉得他此刻就像漂浮在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摆动。
就像是专属于大海的恶趣味,喜欢捉弄迷失于大海的一切事物。
一旦上了这艘贼船,就只得任由海风吹刮他的意志,任由海浪蹂躏他的身体。
漂浮于这样汹涌的浪潮,明玄身体发软,双手不受控的滑落窗边。
薛玙抬眸望了明玄一眼,伸手接住他的手臂,将他的手重新放回窗边。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扣进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紧扣。
屋中的火时不时便点一次,不曾放过任何人,硬生生撑过一次又一次。
银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照亮地面交融在一起的影子,以及秋雨滴落的斑驳水迹。
秋雨恶劣得不行,连明玄腿上薄薄的长衫也打湿了。
承受了秋雨的洗礼,明玄将脑袋彻底埋进手肘,微微喘息静了下来。
薛玙抚上明玄的肩膀,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
明玄艰难地撑起身子,投入薛玙的怀抱,将整个人的重力都压在薛玙身上。
薛玙将明玄稳稳地接住,单手撩开他耳侧的发丝,偏头亲吻他的脸颊,鬓角,耳根,耳垂,直至含住耳廓。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明玄轻轻颤了颤,整个人瞬间变得面红耳赤,半晌后才咬牙切齿道:“克制一点!”
“二师兄……”薛玙浅浅一笑,放在明玄腰上的手,探入薄薄的内衫,轻轻抚摸他的肌肤,轻声蛊惑道:“不想要么?”
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而至,腰上酥酥麻麻的触觉袭来,明玄没忍住躲了躲,“痒……”
“好。”薛玙弯腰抱起明玄往书案旁走,“既然二师兄想要,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再来一次。”
“薛玙,我说的是痒!不是要!”明玄欲哭无泪,搂着薛玙脖子大叫出声。
再这样下去,他明天还下不下床了?
薛玙低笑一声,“我知道。”
“薛玙!”
薛玙端坐在椅子上,搂着明玄的后背,他轻声笑了笑,“二师兄,坐好。免得摔了。”
突如其来的姿势让明玄下意识挣扎,扭动腰肢想要起来。
薛玙眸光渐暗,他抬手控住明玄的腰,哑声道:“明玄…别乱动……”
明玄咽了咽口水,不再乱动,双手搂着薛玙的脖子,定定望向薛玙充满情欲的眸子。
薛玙冲他微微一笑,微微仰头亲上明玄的唇,轻轻吸吮。
眼睫不受控地轻颤,双手无意识的环紧,明玄微微低头,没忍住启唇陷入这个温柔的吻。
灵根点起的火再次蔓延至全身,让两人逐渐发烫,吻也逐渐变得疯狂。
长衫滑落至手臂上,露出皓白的肩膀,三千青丝垂落肩头,铺满了整个后背。
薛玙摸上明玄的大腿,埋头咬上他的锁骨,“准备好了吗?”
明玄微微仰着头,右手扶在薛玙后脑勺,左手搭在薛玙肩膀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从他唇齿间溜出的呻吟替他作了答。
薛玙心领神会,按住明玄的腰,开始探索彼此间舒适的平衡点。
无疑,薛玙是了解明玄的。
各种意义上的了解。
不出片刻,明玄便被薛玙炉火纯青的技术折服。
他没忍住咬上薛玙的耳垂,带了几分挑逗,“三师弟真棒……如果再……”
薛玙闻言面上一热,被明玄撩得越发勤勤恳恳。
不同于先前的温柔,带了些惩罚的意味。
显然,玩火自焚的道理,明玄始终不明白。
“够了……”
明玄身体软得不成样子,只能将脑袋靠上薛玙的肩膀,勉强撑起这颗渴望继续的心。
薛玙抬手轻柔安抚着怀里的人。
明玄趴在薛玙身上,两人皆是微微喘气,静静听着彼此同频的心跳声,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薛玙轻笑一声,柔声哄道:“我们再来最后一次,好不好?”
明玄闻言吓一激灵,急忙想要挣脱薛玙的怀抱,想要逃跑。
奈何腰腿酸疼得不行,压根没有力气,挣扎了半天,还是同薛玙在椅子上黏在一起。
薛玙起身将明玄一整个抱了起来,明玄一惊,双腿下意识便环住了薛玙的腰。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薛玙跪上床,将明玄放到了榻上,“最后一次,好不好?”
明玄仰躺在床上,无奈望天,“你确定这是最后一次?”
薛玙乖乖点了点头。
明玄啧了两声,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万万不可信的。
还没等他吐槽出口,薛玙便用实际行动将他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木床逐渐晃动起来,药草香也变了味道,帷幔层层遮下,挡住了床榻上再度陷入疯狂的二人。
冷风将呻吟吹散变得细碎,最终埋葬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嘎吱一声轻响,从里面拉开。
薛玙满头大汗,抱着浑身青青紫紫的明玄走出来,转身进了浴室。
随即便是哗啦啦的水声荡漾,以及薛玙一遍遍的诱哄,“再来一次,好不好?”
人便是这般,纵使千百遍,仍欲求不满。
……
一檐月色一窗烛。
斑驳的树影借月光爬上窗纸,暖阁烛光颤动着,聚焦在榻边的玉佩上。
花纹材质一致的玉佩,切割分为阴阳两块,其中一块吊坠的流苏为浅蓝色,而另一块则为朱红色。
显而易见,是一对儿。
叶翘挑了挑眉梢,拿起这对玉佩递到宋寒声面前晃了晃,语气调侃,“宋寒声,你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暗恋我啦?”
宋寒声微微后仰,握住叶翘的手腕,将已经怼到脸上的玉佩推远。
“不是。”
“哦~不是吗?”叶翘收手将玉佩放回去,双手抱胸往床头这么一靠,一副压根不信的模样。
宋寒声朝叶翘的方向稍稍转动身子,对上她戏谑的眸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