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伙儿凑一块干嘛的？”

姜毅一直觉得今天的聚会氛围有些怪异，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算账呗！新账旧账一起算。”

余宣突然说一句。

季绥喝完杯中的酒，眼睛扫过所有人，最后看着赵扬，“他的权力再大，也有他做不到的事，你别为难他了，我先回去，你们继续。”

包厢的门被拉开，季绥的背影很快消失。

今晚没喝多少酒，却觉得醉。

季绥坐车去了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倒在床上，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相框抱在怀里，好像照片里的那个人窝在进了他的心里。

就因为不能阻挡叶枫接受联盟分派的各种任务，所以，季绥把陶若安排到他的身边，如果他不幸受伤，陶若还能给他治一治，甚至在关键时刻能够救他一命。

叶枫生日那天，季绥给特战大队的大队长打电话，请他转告叶枫给自己打个电话，可惜，叶枫并没有打来电话，这让季绥很是失落。

自从上次分开之后，季绥再也没有接到叶枫的电话，猜想这个小崽子可能因为自己说过再也不会去看他而生气了。

有样学样，叶枫最擅长了。

同一时间，在海边的了望塔顶层，有两个人倚靠着栏杆聊天。

“他刚刚死了。”

舒绎然抽一口烟，抬脚踩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翻滚的海浪。

队友突然死去，让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死亡的恐怖。

“他的Alpha了？”

朦胧夜色中，叶枫的表情更显凝重。

“也快死了。”

舒绎然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如果我跑得再快一点，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所做的努力已经超出自身的极限，可还是没法救回队友，叶枫第一次因为无能为力而痛心不已。

“战场上没有如果，只有谁死谁活的结果，你已尽力，不必自责。”

舒绎然尽力安慰他。

“你害怕吗？”

战场上，容不得各种假设，这个道理，叶枫不是不懂。

只是，对于活着回到季绥的身边，他有点不自信了。

“当然，但是，总要有人去做这些事情，所以，牺牲在所难免，只能尽力保护好自己。”舒绎然掐灭手中的烟，“马上就要过年了，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平安回到联盟。”

舒绎然总会让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回归到理智的状态。

但叶枫做不到，他陷入无边的沉默中。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惶恐难安。

执行任务时，他不想拼命，可又不得不拼命，因为他想要活命。

他甚至异想天开，只要拼上自己的全部潜能，就可以保护所有人免遭意外。

可惜，他终究没有保护所有人的能力，有时候连自保都困难。

他想要好好活着，可拼命是必须要去做的，季绥的话，他第一次无法遵守。

现实往往残酷得令人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害怕这一步的风险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叶枫不能承受的风险是自己没法活着回到季绥身边。

他会感到害怕，毕竟，他保护不了所有人。

但会用季绥教给他的各种生存技能做好他可以做到的事。

那些生存技能，他总要用得熟练，要不然，以后哪有季绥依靠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