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燕顿时愣住了,无助地看向了羽恒,“师父,这人真疯了?”
“只怕是装疯卖傻!”羽恒不打算放过。
张大河轻轻揉着手腕,走了过去,目光冷寂,“这事交给我来测测。”
他将王茂坤反过来紧紧贴在了石壁上,问道:“不就用刑了!”
“不要,不要,我怕痛,妈妈,救我,救我。”
张大河见王茂坤仍然神志不清,生气的一拳打到他的腹上,痛得他顿时不能呼吸,“妈妈,有人欺负我……”
慕心妍无奈地看着羽恒,王茂坤确实疯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打草惊蛇,下一步该怎么办?
羽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确定。”
“什么办法?”慕心妍原本失落的眸瞬间亮了起来。
“去看看大河的妈妈有没有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判断,如果张大河的妈妈出事了,那他们就暴露了,如果还没有,他们还有希望。
“大河……对不起……”慕心妍一阵自责,没想自己有可能会害了阿姨。
张大河难过地抿了抿嘴,道:“我这就给她发短信确认。”
“嗯。”
“妈,明天我就到星河县,去哪里找你?”
一分钟时间不到,对方就回了,“星河县国营物料仓。”
郭燕紧张地寻找物料仓的位置,那是一个早被废弃的仓库,根本无人问津,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也许张大河妈妈正在受刑。
“去这么偏的地方干嘛?不去景区转转?”张大河的手明显在发抖,回的短信没有任何暗号。
“这里安静,不好吗?”
“行,随你,明天找你。”
张大河浑身发抖,泣不成声,羽恒难过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一定会救出阿姨。”
因为慕心妍的一个失误,让张大河妈妈的生死扑朔迷离,慕心妍一阵自责,但仍旧无济于事。
“燕儿,找到去那里的最佳路线,咱们现在就去!”羽恒目光笃定,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出张大河妈妈。
郭燕焦虑地查找着地图,很快就有地图,“最快的一条路从西山走,但到那里已经晚上了。”
“那更好,晚上更好办事。”
慕心妍一行人踏上了拯救张大河妈妈的路程,这一路的气氛实在压抑,每个人神色凝重,做了最坏打算。
国营物料仓坐落在群山之间,2000多平米,空高9米多。在仓库旁,除了一栋空掉的宿舍楼,别无它物。连接镇的只有一条弯弯扭扭的机耕道,显得十分冷寂。
当慕心妍他们到达物料仓的时候,仓库里隐约亮着黄色的光,而旁边那栋黑漆漆的宿舍楼像鬼屋一样,毫无生气。
完了,一定在受罪。
慕心妍顿时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张大河妈妈的遭遇一定是自己害的。
羽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给她安慰,让她一定要相信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将张大河的妈妈救出去。
这时,郭燕指了指仓库旁的物料堆,那里正好可以爬上去看个究竟。张大河非常激动,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那堆物料散发着阵阵腐臭,依旧没有减缓他的速度。他非常麻利地翻了上去,可当他透过天窗一看,原本紧张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下来。
慕心妍一阵诧异,难道真没打草惊蛇?她也更加激动,很快跟了上去。
仓库的天窗开得很低,但里面的一切依旧看得清,偌大的仓库亮着灯的只有一隅,非常巧的,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下面四周堆着高高的废弃货物,中间还燃着火堆取暖,在火堆北侧,放着一个刑架,黑色的粗铁链散发着冷寂的光芒。
而在火堆西侧有一个四方桌,一个披着卷长发,身穿着花色薄棉袄的中年妇女正带着三个黑衣人打麻将,她身后还站着两名黑衣人。
她手边放着一沓红钱,嘴里叼着一根烟,很不耐烦地打出了一张牌,
“三饼。我,能打快点吗?”
“我这不是才学吗?”她的下家一脸委屈。
“打了这么久都该会了,没见过以这么笨的,你妈怎么教你的?!”她骂道。
“我妈也不会……”那个下家更委屈。
……
那个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张大河的妈妈,在山洞里回的那个短信,一定是她让旁边的人代笔,因为她要打!麻!将!
她妈妈十分热衷于打麻将,无论在哪里,不管人家会不会,都会拉着人家打几圈。
但在这个环境下,麻将瘾依旧在,慕心妍对她也十分服气。
“下一步怎么办?”她声问羽恒,却发现这个男人满眼笑意,似乎在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游戏。
慕心妍一阵郁闷,现在是来救人,怎么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麻将上去?
见慕心妍一直盯着自己,羽恒坏笑着指了指门口,“去那里商量。”
仓库里就五个绑匪,但仓库大门从里面被锁不能进去。如果翻窗,两层楼的高度,跳下去不可能,唯一的希望在刚才那个窗户,窗户下正好有货物,可以缓冲。可如果就这么进去,一定会被发现。
“怎么办?咱们不会飞。”慕心妍一阵郁闷。
羽恒轻轻挠了挠鬓角,轻轻看着张大河,“你有什么建议?”
张大河紧皱着眉,想了想,“必须联系上我妈。”
要联系上张大河妈妈也很困难,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五个壮汉对付一个女人,实在轻而易举。
“就在窗户上提示?”郭燕笑嘻嘻地掏出了一块镜。
张大河妈妈临危不惧,还能拉着绑匪打麻将,可见心理素质很好。而且她的位置正好对着窗户,要引起她的注意很容易。
这是唯一的希望,张大河豁了出去,“我相信我妈一定可以。”
他们重新爬上了货物堆,那五个绑匪打牌的打牌,买马的买马,玩得好不尽兴。
就在他们搓麻将的时候,郭燕立即用镜给张大河妈妈提示,没想到她妈妈看了一眼郭燕,便没有再理。
“你妈怎么回事?有这么大的瘾吗?”郭燕很吃惊,但见他妈妈笑呵呵地开始砌牌,很快收了镜。
张大河紧紧抿着嘴,一脸不可思议,“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哎呀,你们还有钱输吗?玩儿点其他的吧,给你们激励激励。”这时,张大河妈妈突然疲倦地撑起了头,满眼无奈。
一个绑匪没有好气:“咱们输了这么多,不赢回来吗?”
张大河妈妈那像刷一样的睫毛轻轻一扫,骂道:“我担心你们赊的帐收不回来!你是不是还欠我五百?打十块都输这么多,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