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轩一听,觉得自己为了那几两碎银不小心进了狼窝,还是走不掉的那种。
不由摇头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很快,张铮拿着钱回来了。
黄府出手真大方,足足六千两。
叶文轩也带着大大小小的药包,每天都亲自上阵,一丝不苟。
一连治疗了十天,黄兴苍白的面色逐渐红润,伤势好转。
“黄大人觉得如何?”
“好多了。”黄兴平淡道,不复先前病殃殃的感觉。
“我有件事不明白,大人年迈,为何不辞官回乡,颐养天年,非要和皇帝作对呢?”
要知道黄兴已经九十有七,而不是六七十岁,一般到了这个年纪的官员,已经不适合再做官了。
他实在是好奇无比。
黄兴呵呵一笑:“先帝在时,老夫而立之年就做了刑部左侍郎,先帝驾鹤西去,新皇起圣至今,执掌皇权整整六十年,老夫也跟着当了六十年的左侍郎。”
“你可想知老夫为什么沦落至此吗?”
“不想,不想……”周天连忙摆手,他有些怕了。
这些是他一个小小狱卒所能知道的吗?
他是脑抽了,活得不耐烦了,乱打听。
好奇心害死猫啊。
“是因为……太后……”
周天眼疾手快,打开房门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不敢让他出声。
“大人小声点,这可不兴说啊。”周天冷汗直冒,“偷偷告诉我一个人就行。”
……
周天弄来些许美酒佳肴,与黄兴相对而坐,身体微倾,洗耳恭听。
“小子上道,告诉你也无妨。”黄兴格外高兴,他好久没喝酒了,今日定要酣饮一番。
一杯酒下肚,黄兴心满意足,开始娓娓而谈。
“太后很漂亮,倾国倾城,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而现任皇帝在当时只是众多皇子中一名平庸之辈,不为人知,却胆大包天的觊觎太后。”黄兴大怒,红涨了脸。
“那先帝没有管一管吗?”
周天惊了,心想还是有钱人会玩啊。
“当时先帝早已病入膏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说到这里,黄兴语气氤氲着哀伤。
“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正德皇帝知道此事吗?如果他知道,岂会让你活到现在。”
正德是如今大汉王朝皇帝的年号。
“呵呵,沽名钓誉的老不死罢了,他怕我将此事传出。我是太后一脉的人,当年娘娘出面保了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活到现在。”
黄兴不屑冷笑,随即猛灌了几口酒。
酒很烈,呛得他不断咳嗽。
周天微微拍了拍黄兴后背,他这才缓过来。
“那太后如今在哪里啊?死了吗?”
“死了,先帝死后,太后娘娘暴毙在冷宫。”
说到这里,黄兴又忍不住灌了几口酒,一坛酒很快所剩无几。
“我迟早会死,但我死后,定会揭穿老皇帝的虚伪的一面。”
黄兴面色红润,义愤填膺,说着说着竟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周天听后感慨万千。
把黄兴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收拾完残渣,走了。
走的时候,周天听到了黄兴的呓语。
“狗皇帝,不得……好死……迟早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