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时移开眼,怕再多看她一眼,都会流露出别样的情绪,然后露了馅。
温知夏率先开口,拉开距离。
“宋先生好,我是一助温知夏。”
“小温,我们准备开始吧。”郭红指挥她道,“你去调一下显微镜。”
温知夏调显微镜的时候,傅若时开始吸麻醉。
片刻之后,他感到一阵困倦,渐渐陷入了昏睡。
“哎呀,这个患者长得真好看呀,”麻醉师看着昏睡过去的傅若时,禁不住感叹,“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五官长的跟画的一样。小温,你过来看看,你看好看不?”
温知夏进入工作状态后,就没心思再插科打诨了。
她闻言,目不转睛看着显示器,搪塞着说,“看见了,还好吧,也就一般。”
“行了别打岔。”郭红吩咐道,“温知夏,你过来接一下喉镜。”
温知夏调好设备,走到床前,接过喉镜。
此刻,傅若时安静地躺着,乌黑的睫毛低垂,错落有致的五官在雪亮的无影灯下,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曾经最爱的人,如今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她面前,全然将自己的生命和一切安危都交到了她的手里。
温知夏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从他鼻腔位置,小心翼翼地接入喉镜,接着调整好支架角度,手术正式开始。
.......
一个小时后。
手术顺利结束。
这是温知夏从业以来做过的最紧张的手术,也是最顺利的手术。
好像有如神助般,整个过程流畅的不可思议。
连她最担心的难止血的问题,也都没有发生。
傅若时睡的时候比醒时更配合她。
生理上,他所有的机能都是奔着不给她添乱去的,比如原本凝血功能很差的他,今天基本上没太流血。
又比如很多患者在全麻之后,会胡言乱语满嘴骚话,而平时能说会道的他,晕过去之后就跟睡着了一样,连呼吸都很轻微。
“结束。”郭红放下棉签,离开手术室。
无影灯熄灭。
全麻之后的人通常一个小时就能醒。
然而傅若时耐药,他在手术后半程就醒了,现在彻底清醒了。
摸摸脖子,咽喉的部分压下去还有点疼,但之前吞咽时那种阻塞刺痛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了。
在全麻的时候,他并不是毫无知觉的。
他能听见声音,能感觉温知夏在用小剪刀,在剪他喉咙里的肉,咯吱咯吱的。
但一点都不疼,他甚至能感觉她轻的不能再轻,她整个人都是屏着呼吸的。
但这并不能让他消气。
因为他在睡过去之后,听见温知夏说的第一句话是;
“还好吧,也就一般。”
傅若时听到这句差点晕了,他严重怀疑自己没晕麻药,而是被温知夏给气晕的。
他摸到枕头下的手机,给温知夏发微信问:
【你觉得我长得一般??】